可他即便再是忿恨,又能如何?
总不能在自己临死之前将几个妻妾尽皆喂上一口毒酒,给自己殉葬吧?
他咬着牙,心中恨意滔天,一字字道:“午夜梦回之际,为兄会给七郎托梦,多谢你这般仗义!”
长孙净不以为然,淡然道:“毋须客气,小弟应该做的。”
“哼!”
长孙淹怒不可遏,就待拂袖离去。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旋即,一个仆人在门外道:“四郎,东宫来人,说是宣召四郎觐见!”
书房内顿时一静,众人面面相觑。
东宫宣召?
按理说,太子眼下恨不能将长孙淹扒皮拆骨,连听到这个名字都怒火冲天,岂能愿意亲眼见到他?只需狠下心来不顾局势之恶化,令三法司立案侦查,人证物证俱在,轻而易举就可将长孙淹置于死地。
哪里还有宣召觐见之必要?
除非……
长孙净惊惶不定,面色难看,该不会是太子迫于压力,改了主意吧?
长孙淹也才到这一点,一颗本已绝望的心“嚯嚯”跳动,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环视书房内众人一眼,深吸一口气,并未说话,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书房内一片静谧,落针可闻。
良久,先前那位族老忍不住担忧道:“此事……该不是有了什么变故?”
旁人无语。
他身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的站起来,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今日吾等如此逼迫,四郎心中怕是恨意滔天。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大不了吾等往后多多照拂的几个儿子,将其抚育成人、开枝散叶。可若是今日四郎不死……唉,吾等往后再无宁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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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族老尽皆长吁短叹。
岂止是再无宁日?以长孙淹的心狠手辣,怕不得一不留神就给下黑手弄死……
大家都瞥了长孙净一眼。
长孙温那般愚蠢之行为,谁看在眼里还不明白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如果长孙淹当真躲过这一劫,旁人或许还能缓一缓、放一马,长孙净却必定首当其冲,面临长孙淹的疯狂报复。
长孙净脸色阴沉得可怕,心里不停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