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非只是官场,天下各行各业大抵如此,此乃人性之根本也……
他说道:“总之,越国公不顾和谈之大局,擅自兴兵恣意攻伐,却是要将东宫置于何地?”
房俊一脸惊奇的看着他:“刘侍中莫不是痴人说梦?若非吾率领麾下儿郎视死如归、死不旋踵,又哪里有今时今日和谈之局势?人家叛军老早便杀入这内重门了!届时,怕是刘侍中没胆子如同眼下这般与逆贼争辩,而是急着从教坊司中将自家妻女赎回,免遭你身边这些同僚前往慰问……”
“嘿!房二你还能不能说句人话?”
“这最也太损了!吾等袍泽一场、同僚为官,岂能那般下作?”
“是极是极,平素想想也就罢了,当真去做,多难为情啊……”
……
刘洎霍然转头:“刚才这话谁说的?”
一众官员闭紧嘴巴,齐齐摇头。
房俊笑道:“此乃人性,毋须苛责,而且这位仁兄之言不无道理,所谓‘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世上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好人’,大家平素只是意淫尊夫人、令嫒一番,并无不妥。”
“娘咧!”
刘洎这回真忍不住了,就算被房俊打死他也得冲上去挠他个满脸开花,这特么说的还是人话么?老子跟你不过是利益博弈,往大了说只是文武之争而已,并非私人恩怨,你这却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了,甚至殃及妻女,堂堂国公要脸不要?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见无法收场,一个内饰从书房内走出,大声道:“殿下召见!”
一众官员赶紧收声,刘洎也强忍着愤怒,整理一下衣冠,与同僚一道随着那内侍步入书房,只不过沿途他冷眼看着身边这些袍泽,心中怒极:一个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亏得老子将你们当作袍泽好友,你们居然惦记老子的妻女……
在看到走在最前的房俊,不由得恨恨吐出一口唾沫,骂了一声:娘咧!
身边同僚下的一哆嗦,赶紧拉了他一下,小声叮嘱:“太子驾前,您可节制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