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罗里吧嗦你累不累啊?”
李思文无奈道:“你这小子如今越发变得无趣了,哪里用得着如此谨小慎微?太子已经登基,大局已定,些许屑小根本不可能翻天,扯什么先帝遗诏呢?闲话休说,快快让人整治酒菜,今日吾要不醉不归。”
满天底下谁不知道晋王手中所谓的遗诏乃是伪造?因为如果当真有这份遗诏,根本不必等到先帝驾崩好几日之后才拿出来,当时只需在太极宫中亮明遗诏,那些宗室亲王、贞观勋臣必定全力扶持晋王上位。
真以为李二陛下的威望是扯出来的?
就算只是遗诏,也一样有无数人视如圭臬、奉行不悖。
晋王先是自太极宫潜逃,而后纠集尉迟恭等人兴兵攻打长安,那时候再将遗诏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当然,只要有这份“遗诏”在,诸多心怀叵测之辈便有了合理合法的理由去依附于晋王,进而攫取更多的利益。
可即便如此,眼下大局已定,谁还能凭借那份遗诏翻起浪花来?
简直杞人忧天。
程处弼不善言辞,辩不过李思文,只得无奈道:“你呀,万一出了差错,看你如何担当。我这里没有酒,让人整治几个小菜,吃过之后你便回去。”
“嘿!幸亏老子早有准备。”
说着,李思文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水囊,拔掉塞子,一股酒香便弥漫开来。
程处弼蹙眉,不悦道:“军中不得饮酒,你身为主将却知法犯法,简直胡闹!”
李思文也不高兴了,道:“你循规蹈矩、严于律己,那我自己喝总行了吧?木头疙瘩,实在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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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摇摇头,不再多说。
两人闲聊几句,亲兵已经将几样小菜端上来,军营之中物资匮乏,菜蔬之类急缺,只有几个卤肉、酱肉之类的菜肴,倒也香气四溢。
菜肴放在桌面上,李思文饮酒,程处弼饮水,任凭李思文如何相劝,依旧谨守军规,滴酒不沾。
李思文无趣至极,正欲再说,忽然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鼓声,两人面色大变,有亲兵飞奔入内,急声道:“启禀校尉,敌军兴兵来犯,距离营地已经不足十里!”
两人霍然起身,李思文混乱寻找自己的头盔,程处弼狠狠瞪了他一眼,催促道:“赶紧回去,万一出事,卫公能活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