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自是免不了嘲讽:“想当年魏王殿下胸怀大志、气冲霄汉,从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内,想不到时至今日居然这般贪生怕死,区区屑小也能吓得殿下魂不附体、心胆俱裂,当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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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不理会这厮夸张的说辞,无奈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心中有大志向,懂得有所收获就要有所付出的道理,何况是那样一条困难重重的道路,自是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纵刀斧加身亦无怨无悔。可现在只贪图苟安,能够舒舒服服寿终正寝便得偿所愿,又岂会愿意去承担那等本不需要承担的风险?”
更何况当初争储是太宗皇帝所默许的,等闲谁敢对他下黑手?
现在形势却是迥然有异,想要干掉他嫁祸给李承乾的不知凡几,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不慎被贼人得手,他岂不冤枉?
两人碰杯饮酒,房俊颔首道:“既然殿下如此胆小,那微臣自能袖手旁观?调十艘炮舰停泊于孟津渡,另有一伙火枪兵随同殿下行动,与殿下的禁卫一道护卫殿下安全,如何?”
当下兵制,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依编制规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府长官折冲都尉,副长官左、右果毅都尉,在府下设有营,官校尉,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
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三伙,每伙领五位什长,各领十丁。
一伙便是五十人,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水师火枪兵,列阵御敌之时,纵数百人也难以撼动。
魏王李泰这才转忧为喜,主动敬了房俊一杯,笑道:“若非怕死,本王还真想去担任这个洛阳留守,当初大兴、洛阳两城的建造皆出自隋朝将作大匠宇文恺,设计精妙、结构严谨,可谓天下城池建造之典范。本王自诩对建筑学问有所精通,曾经对建筑之学有所研究,府中还收藏有宇文恺的《东都图记》《明堂图议》等书籍,如今有机会学以致用,当为人生乐事。”
但凡有一丝可能,谁愿意被猪狗一般圈禁起来?
纵然不能做皇帝,可天大地大、漫长一生,总要做一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