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好的重建方式,自然是以工代赈。
书院归于皇帝名下,算是皇帝的私产,而现在皇帝的内帑之内堆积着无以计数的金银钱粮,可以利用重建书院的机会自今冬开始便开始赈济关中百姓。
既然皇帝的钱多得是,自然就要多多招募民夫、多多花销,只不过这种话不好明说,只能靠下官自己去领会……
瞥了一眼岑长倩,这孩子经过一场生死之间的大战变得愈发沉稳厚重,且那一份聪明伶俐并未减弱,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到了晌午时分,房俊谢绝了一众官员邀请他回城宴请,带着亲兵踏雪疾行一路奔赴终南山。
……
道馆之内,长乐公主一袭道袍、仙姿绰约,跪坐在案几之前为房俊布菜、斟酒。道馆的伙夫亦是来自御膳房,手艺极佳,几道素菜整治得口味甚好,房俊胃口大开,连着用了三碗饭、喝了一壶酒,将菜肴扫荡一空。
饭后,两人坐在窗前的地席上,喝着茶水聊天。
房俊一本正经道:“殿下如此急召微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但有所需,还请殿下名言,微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长乐公主白了他一眼,对言语之中的暗示充耳不闻,拈着白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问道:“对于兕子的婚事,你怎么看?”
房俊就笑起来。
晋阳公主召自己入宫的事情长乐不可能不知道,她却不问,而是转了一个弯,既表达了对他的信任,又显露了女人的八卦之心,很有意思。
长乐公主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笑?兕子年岁渐长,婚事不能一拖再拖。”
房俊执壶给她斟茶,有些不以为然:“晋阳殿下的婚事自然重要,但现在她正在孝期之内,谈婚论嫁也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何必急于一时?需知婚嫁乃是人生大事,最是急切不得,否则很容易失去判断,变成将就。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那会毁了晋阳殿下一生,应当慎重再慎重才行。”
越是急于结婚,越是难觅良配,这几乎是铁律。
长乐公主瞅了瞅房俊,终究还是没忍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兕子召你入宫,谈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