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摇头:“自然不在军籍。”
此言一出,便见到先前颇有些卑躬屈膝、小意逢迎模样的王玄策腰杆一挺、面色一变,威严气势磅礴而起,指着常德厉声呵斥:“尔既不在军籍,何以打探军中消息?来人,将此等刺探军情之徒拿下,大刑伺候!”
刚才小绵羊一般的卫兵顿时精神抖擞,十余人向着常德冲去。
常德面色大变,赶紧勒马后退,身旁伙伴簇拥上来将他挡在身后,纷纷抽出兵刃,对抗卫兵抓捕。
王玄策一挥手,大声道:“果然是敌国细作,居然还敢拘捕!来人,调集弓弩手围拢射击,生死勿论!”
“喏!”
便有卫兵飞奔入军营之内,前去调集弓弩手、火枪兵……
张亮看着亲兵与卫兵对峙,脑子一时间有些懵,这可是自己的亲兵,王玄策这个看上去清俊消瘦的年轻人怎么敢?!
他在马背上厉喝道:“王玄策!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帅亲兵动手?你想要反天不成?”
王玄策寸步不让:“大唐军规早有规定,无故刺探军情者,下狱审查,一经查实,斩立决!将军还请擦亮眼睛,莫要被这等贼人欺骗,维护亲兵而罔顾军规,这可是大罪啊!”
张亮气得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你这还是为了我着想?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此乃本帅亲兵,跟随身边多年,万万不可能是敌国细作!”
“这等贼人奸猾狡诈,将军你被骗了啊!放心将人交给卑职,卑职一定揭露他的真面目!”
张亮怒目圆瞪、鼻孔快要喷出火来,将人交给你?三木之下,是个人都得被折磨得疯掉,别说让他承认是敌国细作了,就算让他承认自己这个大帅的真实身份是敌国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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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指着王玄策:“休要胡搅蛮缠,本帅问你,这操练要进行到何时?”
王玄策神情恭谨:“启禀将军,还需三日。”
“好,三日之后本帅前来履任,请长史集结军中校尉以上军官,在此迎候!少一人,本帅唯你是问!”
王玄策一脸为难,搓着手道:“啊这……卑职不敢保证啊,您也知道,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病痛侵袭,军人更是整日操练,时常受伤,这病痛也好、受伤也罢,都是有轻有重,万一严重了不能前来迎候将军,难道也要怪罪卑职?将军未免过于跋扈且不讲情理了。”
张亮不再废话,此人阴险狡诈、牙尖嘴利,且胆大包天,纠缠下去没什么好结果:“莫说废话,只要没有正等理由而缺席,本帅只拿你问罪!”
言罢,转身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臀上,带着自己的亲兵扬长而去。
王玄策站在营门处看着张亮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转头看向那个被马鞭抽伤脸颊的卫兵,关切道:“快快入营寻郎中诊治,而后回家休养几日,待到伤处痊愈再回来。”
“多谢长史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