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争来斗去一团乱麻谁也奈何不得谁,只能请出陛下“主持公道”,于是陛下皇权暴涨、坐享其成……
深吸口气,刘洎只能服软:“越国公家中若是有子侄入仕,不妨送到中书省来我给看顾着一些,大家同僚为官,彼此照应一些也是应当……至于陨国公其事,只能说背后缘由甚多、不得不如此为之,但也请越国公放心,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话说得极为漂亮,态度也很是诚恳,台阶给房俊准备好了,就看房俊下不下来。
房俊自然下来,军政双方可以争、可以斗,但要斗而不破,不能在明面上撕破脸面损及朝廷权威。
上前两步握住刘洎的手,很是惺惺相惜的样子:“一些小误会只要说开了就没什么大不了,中书令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表个态,亲戚族人当中若是想要进入军中锻炼锻炼大可对我直言,左右金吾卫也好、安西军也罢,乃至于水师都对中书令敞开大门。我房遗爱出了名的义薄云天,必然善待您的亲属!不过也得是人才有培养价值才行,似陨国公这等混吃等死之辈,就别白忙活了。”
刘洎嘴角扯了扯,很不习惯房俊如此作态,只能点点头:“这话我记在心中,往后少不了麻烦越国公之处。”
张亮被当面嘲讽“混吃等死之辈”快要气死了,却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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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房俊却不放过他,冷笑着道:“大海之上波诡云翳、风起浪涌,动辄有舟船倾覆之祸,吕宋更是未曾开化的生地,蛇虫横行、烟瘴四起,陨国公一把年岁了应当好生照料自己,否则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不得不埋骨番邦异乡,几百个义子想要上坟烧几张纸都寻不到坟头,那可当真是可悲可叹。”
张亮一张脸气得由红转青,这厮居然当着面赤裸裸的威胁恐吓,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官场规矩?
终于挺不住面子,冷硬着回了一句:“大丈夫马革裹尸,若当真死在吕宋也是命数所在,无所怨尤!”
房俊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陨国公果然是条好汉,在下钦佩之至,为表崇敬之情,您出海的时候在下会派几条船护你一路、送你一程。”
言罢,扬长而去。
张亮看着房俊的背影,气得嘴唇都哆嗦,但更多还是恐惧,尤其是那一句“送你一程”让他心底莫名的泛着寒气……
“中书令,这厮该不会当真敢胡来吧?”
一般来说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没人会使出暗杀、投毒等等下作手段,但张亮对于房俊却没什么信心,这人就是个棒槌,顺毛的温文尔雅、出手大方,但凡求到他面前的故旧几乎没有空手而归的,但炝毛的时候却心狠手辣、无所顾忌。
丘神绩、长孙澹那两人直至现在真正的死因也是个谜……
刘洎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他现在真的后悔接受了张亮的投靠,更后悔先后给他谋求右金吾卫大将军以及吕宋总督的职位,这位虽然号称“朝中硕果仅存的贞观勋臣”,可才能、胆气哪一样配得上“贞观勋臣”这个称谓?
简直就是“勋臣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