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公主不确定武媚娘的话语是否意有所指,毕竟心虚的人听什么都像是在说自己……
想了想,她缓缓说道:“毕竟只是传言而已,事实如何,犹未可知。”
武媚娘笑容甜美、气质妩媚,摇头笑道:“既有流言四起,便说明未必是空穴来风,很多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做了便是做了,无法回头。”
巴陵公主低头喝茶,掩饰慌张。
高阳公主见其如鹌鹑一般,遂忍着笑,道:“媚娘之言却是过于苛责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能回头的,毕竟有些错误不可谅解,但有些错误情有可原,其间或主动或被动或事出有因,不能一概而论。”
巴陵公主愈发沉默,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自是确认了这两个女人就是在暗示自己。
顿时如坐针毡、面红耳赤,起身道:“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置,便先行告辞了。”
言罢,也不等高阳、武媚娘、金胜曼相送,快步出了精舍,让人叫了自家那些妾室,一群人呼呼啦啦出了大慈恩寺,登车回家。
车厢里,巴陵公主不禁咬牙暗恨某人,既然已经得了好机会便宜,理应有所担当主动与自己划清界限,又何必是不是寻自己贪欢?
初委身于他实乃迫不得已,可事情已经结束却依旧引诱自己这个良家之妇,使得自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味痴缠,实在是道德败坏!
……
金胜曼看着巴陵公主面色倏变、急匆匆离去,遂小声问道;“不知巴陵公主能否明白这一番暗示?或者明明是听清楚了,却一味装糊涂依旧与咱家郎君勾勾搭搭?”
武媚娘好整以暇的喝口茶水,笑道:“每每多虑了,起初委身于咱家郎君乃是为了拯救柴家兄弟,未必是真心实意。其后纠缠不休也不见得就是情根深种、难分难舍,大抵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堕落无奈……既然当初能为了夫家而献出自己,就说明那是个体面人,既然是体面人,岂会听闻这些话之后无动于衷?”
可金胜曼却愈发担忧了,小声道:“男人有些时候是很下贱的,求之不得才能视若珍宝,若巴陵公主当真心不甘情不愿,说不定郎君愈发得意这一口。”
当着高阳公主的面,她自是不敢说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种话,但也说得明白,对于房俊这样的男人来说,何等样的美女都要自荐枕席、任君采撷,或许巴陵公主那种勉为其难、欲迎还拒更觉得新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