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的局势终归是危险到了某个程度,以至于罗马元老院呈递给汉室的国书,基本和对于袁谭的册封文书是同时抵达中原和北欧的。
甚至真要说的话,可能册封袁谭为罗马东北边郡公爵的文书抵达的更早,若非出于法理和规则的尊重,搞不好在汉室那边收到国书之前,袁谭就已经收到了罗马的册封。
哪怕罗马这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汉室不同意,在知会汉室之后,就会强行册封袁谭,但能获取到汉室的默许,再册封袁谭,那起码在后续的操作上不会那么的让人为难。
“啥?东非发生了蝗灾?”塞维鲁一脸懵懵的看着由塞尔吉奥派遣过来的年轻人,并未能清晰的认识到事情有多大。
“是的,东非蝗灾。”塞拉利很是无奈的解释道,他也参与了元老院的会议,能详细的给塞维鲁讲解东非蝗灾的规模和杀伤力,总之听的塞维鲁一愣一愣的。
作为罗马边郡公爵,北非总督,塞维鲁是见过非洲蝗灾的,只是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蝗灾,但对于蝗灾的影响还是知道的,故而在听完面色就变的难看了很多,尤其是当塞拉利完整的描述了如此规模的蝗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之后,塞维鲁更是面色铁青。
“元老院目前是否有可靠的解决方案?”塞维鲁面色阴郁的询问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北欧这边围困奥丁的计划能不能继续维持已经是一个大问题了,远征军的粮食消耗,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塞拉利叹了口气,将元老院签署备案的册封公文递给了塞维鲁,塞维鲁看完愣了愣神,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考虑这玩意儿到底对于罗马帝国有多大的好处,以及多少的弊端。
炽天环被封印这个塞维鲁已经有了准确的认识,但后续的册封,塞维鲁还是相对更慎重一些。
“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塞维鲁看着塞拉利询问道。
“是的,没有别的选择了,目前我们的储备粮无论如何不可能撑到第二轮的新粮下来,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就进行播种,而目前唯一适合的位置就是东欧,而相比于我们调动人手去东欧,由现成的袁家农垦军团承担这份任务的话,更为合适。”塞拉利开口解释道。
“那元老院是否商议过,在袁氏接受了册封之后,给对方留下多少个元老院的位置。”塞维鲁心下评估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否定这个事实,确实,相比于罗马帝国自己组织人手去顿河沿岸的东欧种田,由袁氏种田,然后进行征收更为快捷有效一些,可是册封的话,不仅仅会有义务!
虽说权利和义务并非完全等同,但袁谭一旦被册封为罗马边郡公爵,那最起码也需要给对方在罗马元老院安排上位置,来不来参会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个位置是另一回事,要对方履行义务,那么最低层次的职权就必须要下放到对面的手上。
每一个罗马边郡公爵,在元老院都是有自己派系的,加纳西斯一年到头不出现在罗马元老院,但这并不妨碍加纳西斯因为东部边郡利益受损的时候直接飞抵罗马元老院和蓬皮安努斯拍桌子,以无理搅三分的气势,从蓬皮安努斯手上撕下来一部分的利益。
什么叫做公爵,这就是公爵。
而册封袁谭为公爵,那最基础的职权和利益就是要给的,这些利益摆在那里,只要东北部边郡公爵还没倒台,迟早会拉出来一支给他代言,在元老院叫唤的政治力量。
可如果不给这份职权,那册封了个锤子。
以新任的罗马北方边郡公爵,大不列颠总督戈尔迪安为例,为什么早在三四年前就确定要出任罗马北部边郡公爵,到今年才算是真正落实了爵位和职权,实际上就是因为很多职权和利益的划分并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每一个公爵都是一套可以半独立运行的班子。
如果将袁谭兼容到罗马帝国,哪怕袁谭本身就有一套班子,且允许对方半独立于帝国政治体系之外,职权和利益可以削薄很多,但最基础的那些权益也是不能动的。
毕竟政治是经济利益的集中表现,想要马儿跑,还不想给马儿喂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塞维鲁直指问题核心,相比于塞尔吉奥在给塞维鲁的密信之中的描述,他这个军人皇帝就直接了,给新来的边郡公爵几个罗马元老院的位置,这才是最现实,也是最基础的利益。
以当前的大西洋总督,公爵尼格尔为例,他在罗马元老院就有三十多个的元老位置,虽说不能直接认定这些人都是尼格尔的人,但这些人在尼格尔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就会主动在元老院帮忙释放,然后进行讨论,形成议案,由国家进行推动。
当然这主要是尼格尔确实要能力有能力,要势力有势力,外加塞维鲁放纵,反正塞维鲁有两百多个元老院的铁杆庄稼,就算是尼格尔这种已经逆天到拥有十分之一元老院狗叫权,理论上已经触发了罗马皇帝打击线的家伙,对于塞维鲁来说也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