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苏提婆一世低头开始思考是否要这么干，要知道这是他们给下一次和汉室大战时准备的招数，也就只有趁现在蒙康布占据了优势才能使用。

“主要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查出来间谍是谁。”竺赫来带着几分头疼看向韦苏提婆一世道，“所以很多技术都被拆解开来进行研究，最后由最顶层懂秘法的人进行拼装组合，以至于能完全隐瞒过汉室的秘术很少。”

挨了这么多次打，贵霜如果还没有意识到自家高层有间谍，那就太小看这些人了，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圈子缩小到这个程度之后，反倒不敢去随便确定谁是间谍了。

“间谍的问题可以先放一边，我们查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说不定是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间谍并不存在，而是某一种特殊的监控手段，直接是技术层面的。”韦苏提婆一世查间谍也查累了。

主要是真的查不到间谍，奥斯文不用查，竺赫来、班基姆和祈没有理由，蒙康布过了审查，塞西的族长同样过了审查，唯一有理由的库斯罗伊，根本接触不到某些东西，这一圈下来，唯一存在问题的也就韦苏提婆一世了，这就尴尬了。

竺赫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韦苏提婆一世，没说什么，就像龙树菩萨所说的那样，竺赫来是有宿命通的，而也如荀祈所估计的那样，对于竺赫来这种神佬来说，宿命通看不到任何东西其实也是一种提示。

这也是竺赫来一直要待在韦苏提婆一世旁边的原因，因为随着竺赫来不断的查漏补缺，毫无下限的解决各种问题，到现在贵霜的局势要说糟糕还真没到崩盘的程度。

按说就算是主战场打输了，后面打治安战也能磨到汉室退回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糟糕到未来啥都看不到的程度了。

考虑到韦苏提婆一世年纪并不算太大，还有很长时间的好活，国内也有栋梁支柱，核心的文武群臣不说是同心戮力，起码也没有相互扯后腿，甚至依托班基姆的降世之辉，竺赫来已经达成了韦苏提婆一世当年的许诺，也将南北成功捏合在了一起。

按说局势再怎么糟糕也不至于糟糕到宿命通什么都看不到的程度吧，班基姆的命轨那可是近乎和安息的命运编织拥有同样伟力的玩意儿，当年贵霜被关羽走喜马拉雅南麓刀斩白沙瓦，韦苏提婆一世暴怒之下发的誓言，虽说造成了极大的动荡，但竺赫来却逐步实现了那三个誓言。

虽说并不完全实现，但也依靠着各种手段基本上兑现了那三个玩意儿，而班基姆的命轨本身就会对于这种兑现了的伟业进行回报。

这也是奥斯文高举帝国意志之后，贵霜帝国的顶级秘法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毕竟这玩意儿本身就象征着南北合一。

可以说到了这一步，竺赫来自己都有迷茫了，按说都这样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到连未来都看不到的程度吧，就算战场打败了，以我的宿命通起码也能看到我是怎么死的吧。

结果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这就很离谱。

搞得竺赫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觉醒宿命通了，好在这种怀疑只是很短的一瞬，竺赫来就再次回归现实了，开动自己的大脑开始思考为什么，输可以接受，每一个宿命通的拥有者都能接受自己的败亡，但他不能接受一无所知的败亡。

原本竺赫来认为是贵霜帝国顶层有间谍，但事情到了这一步，顶层有间谍也不至于发展到未来已经合流的南贵和北贵百姓都背弃了他吧，除非未来是没有南贵和北贵的。

也就是所谓的未来没有我竺赫来，也没有我竺赫来所熟悉的人，我所见到的这些人，在未来都变化成了我所不熟悉的人。

这同样不可能，连帝国意志都升腾而起了，贵霜只要不自己投降，甚至就算是投降了，只要还有人思慕前朝，那就不应该彻底黑了，除非贵霜的法统变了，贵霜的法统续接在了汉室头上，成为了汉室的一部分。

早先竺赫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因为他也没想过自己能靠着各种手段最后实现了南北合一，依托班基姆命轨带来的反馈将贵霜原有的力量整合到这种程度，可都做到这一步了，宿命通全黑的原因其实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十几个可能了。

而现在，这十几个可能之中，最为可能的就是韦苏提婆一世投了。

思及这一点，竺赫来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韦苏提婆一世，这可真的让竺赫来觉得肝痛。

再加上有些事情，你不往这边想的话，可能还注意不到，但往这边想了之后，韦苏提婆一世的某些小动作在竺赫来看来那几乎是一目了然——这么早你就想着跑路，真到那一天，你直接投降是吧！老子还没输呢！

“竺赫来？”韦苏提婆一世注意到竺赫来的神色有些诡异，不由得皱眉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