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镇纸向他砸去,葛威心中害怕但更不敢躲,只能直直地站在原地,任由镇纸砸在自己额角,然后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鲜血自他额头流下,滑过面颊留到下巴,在下巴聚成血滴,滴答滴答地砸到地上。
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不敢擦,也不敢给自己争辩,只能任由对面的宋岩发着火。
“父亲,这是怎么了?”宋哲跨过门槛。
葛威背对着他,他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血,只看到了宋岩怒气冲冲的样子。
宋哲走进了这才发现站在房间里的人是葛威,也看清了他凄惨狼狈的样子。
“葛威?”宋哲疑惑了一下,“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
突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气的扶额的宋岩,然后面色难看地看向葛威,咬牙道,“葛威!你不要告诉我你失败了?”
葛威闭了闭眼,单膝跪地,“将军,少将军,是属下无能!”
宋哲努力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没一脚踹出去,“无能?你确实无能!你带了那么多精锐,配备的武器和马匹都是精良,就这样你居然还拦不住,杀不了马韩那群人,你是干什么吃的?!”
“少将军,以我带的人和装备自然不可能拿不下马韩他们一行,我们同马韩一行交战的时候,他们压根儿不是我们的对手。
就差一点儿他们就输了,谁也没想到,镇北军大将军之子顾景之会突然带人赶到,他带的镇北军各个是精锐,硬打下去实在是没有胜算。”葛威解释道。
他也没想到这次十拿九稳的任务会失败,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顾景之到的太及时了些,顾景之的名头不小,他在西南都听说过他,都说此人比之他父亲更加青出于蓝胜于蓝,匈奴人听到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自己带的人是不少,可他顾景之带的也不少啊,他没有把握能够从他手下取胜。
他也知道自己逃回西南之后在将军和少将军这里讨不了好,但总比丧命要强。
“顾景之?”宋哲握紧拳头,“又是他!”
坐在椅子上的宋岩看了眼他握紧的拳头,朝葛威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葛威抱拳行礼,然后匆匆退出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他虚碰了一下自己额头的伤口,发出嘶地一声,抬起袖子随意擦去眼上、脸上的血渍,扶着柱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