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盘就这么凌空虚渡,在静谧幽阔的空腔中分外突兀,免不得引人侧目。
早有一队弟子欲探究竟,无奈地方太大,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只得隔空喊话,“那边什么情况?”
“回司徒长老,来了一位元婴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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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老怪?!”
“这不搁天上飘着嘛。”
司徒奋满腹疑窦,只觉着吊诡,抛下身后弟子率先赶到,迎头喝问:“是何模样,可看清了?”
“长老这么一说,“当首弟子嗫嚅道,“弟子……弟子的确瞅他眼熟。”
“你也有这感觉?”
“是谁?”司徒奋心头微沉。
“唔……”
“哎呀不好!”后排一名弟子顿有所悟,猛拍大腿,扯开嗓子吼了起来,“敌袭、敌袭——”
“宠渡?是宠渡。”
“狗日的跟个飞天王八似的,装什么大尾巴狼,竟敢占老子便宜。”
“咳!光线差,又被那阵势吓傻了,竟没认出这厮。”
“丫的几时会飞了?!”
“应该跟他面前的那团光有关。”
其余弟子先后反应过来,一想到值守不力的后果,无不惊惧交加。倒是司徒奋不怒反喜,大笑道:“妙哉。当真本门运势至了,今番不单斩获异宝,更可除此一块心病。”
“这厮果然贼性,一如既往。”
“此次定将他挫骨扬灰,也好为申师兄报仇雪恨。”
“对,新账旧账一起算。”
“一群蠢货,”司徒奋岔道,“全没说在点子上。”
“长老何意?”
“别的不说,单是此子不请自来便是个谜,内中大有玄异。”司徒奋捻了捻胡须,“若如尔等所言,神光开路,则必与此土环相干。”
“如此说来,这厮是来……”
“对,来助咱们取宝的。”
“长老所断,定然是不差的。”
“传我口谕,”司徒奋拂袖负手,“各队提高戒备,严守洞口,待取下宝来,务必立马拦截。但有放水的,不论是谁,就地处死。”
“东西再好,这厮也要命硬才行。”
“这么多人,保管他插翅难逃。”
“凉城第一散修?哼哼,是吹得凶还是真有这能耐,咱们不妨领教领教。”
……
“哎,停了、停了。”
人是顿住了,飘在崖岸上空,但圆盘却不见停,继续往前飞,最终抵在了土环上。顿时,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万籁俱寂,唯余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刹那的静默过后,嗡鸣突起。
因为极速的震颤、抖动,土环变得模糊,等到积土层层消解剥落,一个金色光环挂在虚空,似天狗食月时太阳被完全遮去后留下的那圈光晕。
金环明亮却柔和,温暖而不炽烈,屡屡絮白元气围绕在四周,蒸腾,飞散,交织,湮灭,再生……光耀整个黑腔。
即便早知土环别有文章,但到底如何却难以想象,直至此刻亲眼目睹,众人咋舌难言,还不等看够哩,却见金环乍放即收。
其速甚快,眨眼的错觉中,前一刻还横贯整条地沟;定睛看时,已不过巴掌大小,地面上观望的金乌门众满脸惊愕,张大的嘴里放得下鸡蛋。
“噢——噢噢——”
“金环能缩小?!”
“这这这、这就收了?!”
“就这么简单?怕不是在做梦。”
“敢情咱们之前都是瞎忙活?那谁谁,立刻给大长老们传音,让他们赶紧上来捡现成的。”
“你们看,金环比那光盘大上正好一圈的样子,明显两件东西是成对儿的。这贼子到底哪儿来的运气,竟有这等机缘?”
“嘿嘿,我看挺好。”
“对。杀了他买一送一,岂不正好?”
“快看,还有变化。”
青盘与金环拖着长长的光尾,犹如通灵一般,彼此盘旋,飘舞,追逐,嬉戏,似老友重逢,绕着宠渡转过两圈,遁入黑暗中合而为一。
交叠瞬间,一束玉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