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婉嫣直截了当的话语脱口而出,将程原惊得直接呆楞在了原地。他目光移向聂景琛的面庞,看着他慢慢阴沉的脸色,忙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衣袖道:“公主殿下,话不能乱说,更遑论面对兄长……这可是大不敬啊!”
聂景琛默默站起身来,看着她甩开程原的手,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瞧着聂婉嫣怒目圆睁的杏眼:“嫣儿如今长大,竟是愈发娇纵了。”他凤眼里含着极深的怒意,“既然父皇和贵妃娘娘不忍多斥责公主殿下,那这恶人……”
他缓缓俯下身来,周遭威严冷峻的气势直直逼向聂婉嫣的面目。
“只能由我这长兄来做了。”
他偏过头来看向程原,那完全陌生的眼神让他瞧着仿似变了个模样。聂景琛低沉的嗓音冷冷命令下去:“程原,关门。”
宫里众人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晓聂婉嫣气冲冲往东宫去了又返之后,她同聂景琛便再未见过面。太子位高权重,宫内无人敢惹,加之聂景琛有令,东宫里侍奉的守卫婢女便比历朝太子们少上许多。偌大的东宫里只有寥寥数人,程原又默不作声,自然知晓个中缘由的,便只有两位当事人了。
二人就那样僵持着日日不见,甚至直至数月后的八月廿七、聂婉嫣及笄之日,聂景琛都没有出现。再之后,便是聂擎渊突然下令要给五公主择良婿、选驸马的事,传遍汴京城。
众人皆猜测,这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而在大大小小的宫廷乱事之间,通过殿试的人员名单已经经由皇榜张贴公示在了汴京城各处,梁佑之之名则赫然位于状元之位。
这天正是风和日丽,聂景迟带着挺着孕肚的沈余娇驻足在皇榜之前,满意地看着其上写下的诸多姓名:“这大雍,又要多许多忠臣了。”沈余娇莞尔:“那哪些,又是殿下所中意的人选呢?”
他伸手贴上皇榜,缓缓抚过梁佑之的名字:“自然是当朝新晋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