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堂之上,聂景迟将事件连带着秦英带回的证据展示出来的那一刻,众人皆惊,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端坐在座上的聂景琛虽面无波澜,袖中藏着的双手却早已紧握得几乎将指甲嵌进了血肉里。他那双凤眼直直对上聂景迟正气凛然的眼睛,那张与他有几分神似的他的胞弟的面容,已完全叫他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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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梁大人确有犯罪之实,但在经由梁侍御亲自彻查并将这些罪证交由本王之前,他还收到了一封来自梁大人的急信,有意要梁侍御与本王疏离。本王不知,本王同梁侍御清清白白多年至交,又为何忽然要断绝来往?梁侍御也好,太守梁大人也罢,说来说去,无非将矛头指向梁家。”
“诸位皆知,梁家自前朝大琼以来便受朝廷重用,直至如今依然以正直之家风享誉于全国。而如今梁常烨梁大人之罪,未尝不是败坏家风之举,实该作为事例以示警醒。但……本王只怕幕后之人,绝不单仅仅只想针对梁家。”
聂景迟的目光缓缓移向高座之上的那人,神色里多了几分目不可察的凛冽。
二人之间,已全然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回到东宫,怒不可遏的聂景琛径直走到迎上来的柳凝烟面前,狠狠掐住了她的玉颈。
“说!可是你走漏了风声!”
“什么?”柳凝烟面露慌乱,瞪大了双眼道,“奴家、奴家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装傻?”他又使了点力,几乎要将她从地面拎起。
柳凝烟被聂景琛翻涌的怒气所吓,又因他手端的力而掐得不自觉流出泪来:“殿下……太子殿下……”她拍着他的手腕,面容已近苍白。
聂景琛愤愤然松开了手,她浑身一软,倒伏在地上。
“说,梁家的事,可是你告诉阿娇的?”
“什么?什么梁家?”柳凝烟发丝凌乱地抬头,口中依然喘着粗气,“殿下,朝堂之事奴家真的一概不知啊殿下……”
他斜睨着瘫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柳凝烟,眉头皱得更紧。
她似乎总是先他一步。
“沈余娇……”聂景琛低低地冷笑咒骂着,“阿娇,你可真叫我伤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