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先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这回倒换作沈余娇挑眉道:“是么?我鲁王府那么些下人,怎么偏偏赶巧是这新来的小宫人遇见东宫的人?实在有意思。”
聂景迟听着不对,便皱了眉看向沈余娇:“阿娇此话,想来有深意啊。”
沈余娇闻言莞尔:“殿下是聪明人,有些话臣妾纵使不明说,想必殿下,也能猜出臣妾话中深意。”
“你的意思是……他是东宫的人?”
“这只是臣妾的猜测,尚不敢妄下定论。”她垂了眸子。
聂景迟皱了眉头,低头看向他手中那纸包。虽说包在外头的素纸已经泛了黄,但他不知怎么,却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我总觉得,这纸包在何处见过。”他边说着,便将纸包放在桌案上拆开。层层叠叠的黄纸之内,竟是几味草药。
沈余娇来了兴趣,放下笔将目光移向桌上的物什:“这些,倒都是医心肺之疾的药。不过,太子殿下可没有心肺之疾啊。”
“心肺之疾……”聂景迟喃喃着,伸手拨弄着包裹里的药材,却无意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灰白色粉末。这些粉末混杂在细碎的药渣里,若非仔细端详,根本瞧不出来。
“这灰白色粉末,瞧着可不像药粉哪。”他眉头蹙得更紧,抬眸对上沈余娇的眸子,二人心照不宣地怀疑起来。
“看样子,是一包夹了毒的药啊。”沈余娇低声道,“殿下,圣上可有心肺之疾?”
聂景迟摇了摇头:“父皇病症复杂,这纸包里的草药却是单纯治疗心肺的,应该不是针对父皇的药。而且看这纸张,再加上淳沨怀中其他破旧的物件,想来已经收在东宫有些年头了。”
二人缄默了半晌,聂景迟仿似忆起什么,忽然惊起,瞧着沈余娇道:“阿娇,我们兴许,该去扬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