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迟正在宫中独自悄悄调查着那帖药方当年转手的轨迹,不曾想竟撞见下朝回府的王丞相和他的亲信。二人眼珠子滴溜转着,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
“鲁王殿下神色匆忙,这是要做什么去?”瞧见聂景迟走上前来,王丞相行罢礼后笑着问询,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本王不过是想去看看父皇罢了,倒也不至神色匆忙。王丞相想是……老眼昏花了。”聂景迟挑挑眉胡诌了个理由,反而笑得狡黠。
“你……”王丞相气得喉头一梗。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丞相这是要去哪里?”他望了望他面对的方向,故作不解地蹙起眉头,“王丞相这是要去我鲁王府,而非丞相府啊。”
“不知王丞相找本王是想做什么?若说在朝堂之上人多眼杂不便细说,那本王此刻就站在王丞相面前,有话直问便可。”
王丞相忙不迭摆摆手:“没有没有,臣怎会无端上鲁王府叨扰殿下呢?臣不过是今日恰好想在宫中多走走,并不着急回府罢了。”
“是么……那本王便不打扰王丞相的雅兴了。”聂景迟一笑置之,而后甩甩衣袖离开。
王丞相看着聂景迟的背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荒唐小儿……”
他是想去鲁王府不假,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在这条聂景迟几乎从没来过的、大臣们下朝的路上撞见他,倒将他吓了一跳。
身边的亲信瞧了他一眼:“王大人,要不……还是派个人潜到鲁王府去偷那药包吧?若是您亲自前往,倒显得咱们心里有鬼了。”
“哼,派个人去偷就不叫心里有鬼了?混账。”王丞相冷哼一声,“要怪就怪东宫那两个小宫女做事不力,偏偏叫淳沨那小子扔东西。”他又摇了摇头,“早知当年就该劝太子殿下把那包没用上的药烧了,偏要到现在摆咱们一道。”
“不过那北戎的奇毒难得,太子殿下珍惜那些东西倒也在理。”那亲信摸了摸下巴,“只是鲁王殿下查证据,偏得像条蚯蚓似的钻来钻去,我们……实在找不到他的行踪啊。”
“莫非他身边有高人?”王丞相边向前走着,边皱起了眉头,“虽说鲁王府上那王妃心思深沉,但她毕竟极少出府,那许江云又死了几年了,这所谓的高人……”
两人对此毫无头绪,亦不敢空口无凭胡乱猜测,只能继续悻悻地往丞相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