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夫亲口说出小儿子或有性命之危,梁夫人身子打了个晃,急切问道:“那现在应当怎么办?”
大夫见他们这队人虽被差役押解,却气势非凡,也不敢懈怠,“我先为小少爷施以针灸,试试能否将腹中之物催吐出来,若能吐得出来,这危机也就去掉了大半!”
“还请您快快动手。”梁夫人急忙让下人们在四周撑起围挡,隔绝外人的视线,好让大夫静心施针。
这大夫只是附近镇上医馆里的坐堂大夫,却也有几分看家本事。
片刻后只听围布中传出阵阵干呕的声音。
梁家小少爷将这半日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原本急促的呼吸,终于开始舒缓了些许,但身上的滚烫与红疹并未消退半分。
大夫凝眉说道:“还是得先知道小少爷误食的是何毒物,才好对症下药。”
“将钧儿今日吃过的东西都与大夫报上一遍。若有多余,也拿过来给大夫看看。”梁夫人吩咐。
专门伺候梁家小少爷的两名丫鬟,急忙端上一样样吃食。
别看是在流放路上,梁家小少爷这半日吃进嘴的东西还真不少。
先是一碗加了白糖的牛乳,配上用鸡蛋和了白面摊的烙饼,再是几块绿豆酥,和清甜可口的荷叶茶,方才一个多时辰前,还用了两碗羊乳酥酪并一条烤鸡腿。
除了羊乳酥酪没有剩余,余下的吃食丫鬟们都拿过来给大夫一一看了,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
思及方才冯家人的举动,梁夫人指着那桶剩下的羊乳,“您再仔细看看,可是这羊乳的问题?”
大夫刚想摇头,就闻到一旁阵阵臭味若隐若现,并不是刚才呕吐物的味道,而是另外一种污秽之物。
哪怕围布中点点燃了香薰,也压不住这股气味。
方才还一筹莫展的大夫,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急忙向方才端来吃食的丫鬟们问道:“这产奶的母羊,今日可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