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碗喝完,总算觉得浑身舒坦了起来,不由满足地长舒一口气,朝面前卫云岚与程月娥感激道:“多谢小姐与这位夫人。”
“一饭之恩,当以救命。可惜老夫身上的药箱与银钱都被人抢了,实在没什么可报答二位的。不然老夫将那外伤药膏的配方写给二位?”
“那倒不用,老先生客气了。”那外伤药膏确实好用,这一路卫云岚大腿擦伤后用的,还有卫茂林脖子上抹的,都是当初老者送的外伤药膏。
不过卫云岚还干不出这种挟恩图报,夺人秘方的事,更何况她所图,也不仅仅是一张药方。
“不知老先生为何会在此处?”
“哎!”老者未语先叹,“老夫真是倒了大霉!”
原来前些日子,流放队伍离开以后,村里一位在外面当镖师的后生就找上他,说涵州那边有位富商老爷家中独子生了怪病,那富商重金从各地聘请大夫医治,不管能不能医好,只要有真本事,不但全包往来路费,还会额外给五十两银子红封。
若是真能医好,便可得千两谢银,和一座涵州府城三进院子的地契。
讲到这里,老者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
卫云岚与程月娥,还有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高氏,同时面露惊色,“您把那富商独子医好了?”
要不哪来的地契。
老者点头,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哎,老夫就不该起这贪心。”
你说好端端的,他非跑去涵州作甚?
踏踏实实待在村子里不好吗?
“可别提了,前脚老夫刚把那富商独子医好,得了千两谢银与这张地契,后脚涵州就遭了大灾,整个府城都塌了!”
老者抖了抖手上的地契,“就这院子,整个都埋进了地下。”
“不过那时候老夫手上还有银子,本想赶紧返回涿州,结果……”
“一千两银子被抢了?”小嘉言眨巴着大眼睛,他还记得一开始这位老爷爷就说过,他的药箱和银子都被人抢走了!
“那倒不是。”比被难民抢更惨一点,“老夫那一千两谢银,被带老夫过去那位同村后生偷走了!”
至于药箱和身上的碎银,还是后来一路往东逃难时,才被遇上的难民抢走的。
这么多人围着听自己讲话,老者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