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我的搭档,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啊!”
帕尔默竖起了大拇指,紧接着伯洛戈似乎让帕尔默想起了什么,他又变得一脸深沉,对着伯洛戈长吁短叹着。
伯洛戈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最近帕尔默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对着自己叹气,好像自己很是令人失望。
“晋升仪式结束了,我明天去向列比乌斯请假,然后我们就可以动身去风源高地了。”
帕尔默脸上溢出微笑,他刚想问瑟雷,要不要一起去时,看着瑟雷那副沉寂的模样,他把话塞回了喉咙里。
瑟雷的表情有些糟,大家都能看出来,这种时候还是别戏弄这位不死者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伯洛戈。”
帕尔默突然想起了什么,用力地拍了拍伯洛戈的肩膀,让他注意听。
“艾缪虽然今天没来,但她让我给你带个消息。”
帕尔默差点把这个事情忘了。
“她约你明天见面,就在升华炉芯。”
……
目送伯洛戈与帕尔默的离开,瑟雷看起来有些疲惫,这次和酒精与欢愉无关,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感。
“年轻人真好啊,不是吗?随时随地充满了无止境的活力。”
薇儿跳到瑟雷眼前,猫瞳里倒映着瑟雷狼狈的模样。
“确实很美好,但也很蠢。”瑟雷喃喃道。
“你这句话听起来就像位糟糕的老父亲。”
“实际上每个长辈都会这样说,不是吗?”瑟雷语气故作深沉了起来,“你还年轻,等你长大些,你就会觉得这些问题不再是问题。”
“他们常用这样的话语,来为年轻时的遗憾做辩解,但我们都知道,长大之后,我们并不是与曾经的自己和解了,只是觉得麻木了而已。”
瑟雷摸了摸胸口,“留下的伤痕还是在那,它没有愈合,只是不怎么疼了而已。”
“走了,我去睡觉了。”
瑟雷说完,雷厉风行地离开,不给薇儿再说些什么的机会。
迈上阶梯,瑟雷一路快步走去,就像在逃离某种事物,慌张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但那个可憎的东西没有离开,房门也无法阻隔它的前进,因为它就藏在瑟雷的记忆里,伴随着岁月的增长,它也由种子生长为参天大树,变得越发可怖,在躯体内横冲直撞,终有一日要撑破瑟雷的身体。
瑟雷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古老的画像、崭新的相片、彩色的合照……它们被挂在墙上,诸多的面孔与诸多的眼神审视着瑟雷。
充满爱意的、怜悯的、愤怒的、同情的……
瑟雷扭过头不敢去看,嘴里喃喃道。
“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