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真蛮像的,”伯洛戈继续说道,“在黑牢里待久了,关的脑袋也不灵光了,和你说了这么多,事实上就是我对从军生活前的全部记忆了。”
伯洛戈怀疑是光灼烧坏了自己的脑子。
“再详细的事情,我也记不起来了,就像苏醒过来后,迅速在脑海里消退的梦境,只剩下了些许的痕迹,供以回忆。”
艾缪开玩笑道,“或许那真是梦境了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是债务人啊,债务人身上发生什么怪事,都不意外,毕竟这来自于魔鬼的恶趣味,”艾缪畅想着,“你也说了,你记不清交易的内容了。”
伯洛戈没有说话,迟钝的思绪飞速转动了起来,他沿着艾缪的玩笑话继续想下去,可没转几圈,就被艾缪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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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缪问,“出狱后,你有回家看看吗?”
“没有,就像我说的,我出生的地方是一个偏远的小镇,就连地图上也少有标记,在来茵同盟的官方记录里,并没有红杉镇这个地方。”
伯洛戈像是在讲述一个童话,“离家的孩子只能靠回忆找到归家的路……我已经记不清这些了,更不要说六十七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说不定那一望无际的红杉林,早就变成了开垦的田地了。”
“至于我父母……”
伯洛戈停顿了稍许,然后说道,“我试着不去想这些事。”
艾缪注视着伯洛戈的表情,他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冷澹模样,可这一次伯洛戈的眼底起伏着哀伤。
她明白,六十七年对于不死者而言是短暂一瞬,可对于人类而言,这或许就是他们一生了。
有些事情没必要想的太明白。
艾缪安慰道,“我想拉撒路夫妇,会祝福你的。”
伯洛戈低声道,“拉撒路夫妇吗?”
“怎么了?”
“没什么,我父母的姓氏并不是拉撒路,他们没有姓氏。”
艾缪有些疑惑,她从书里得知,因为地区文化不同,有人是没有姓氏的,但很显然,伯洛戈是有姓氏的,这奇怪的拉撒路。
伯洛戈用力地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的父母都是战乱的孤儿,没有家庭,不识字,更没有名字。”
“我知道这些时,也意外极了,好奇他们这样,是怎么为我的取出这样的名字。”
伯洛戈回忆着那段陌生的日子。
“我父母所说,我的名字并不是他们取的,而是他们的一位朋友为我而取的。”
伯洛戈低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伯洛戈·拉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