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厄文就像个老好人一样,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跟谁都说“你好”“谢谢”,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乌托邦的话,厄文绝对是其中的守法公民。
厄文总是那副无害的模样,如果不是刻意记起,辛德瑞拉都快忘了他的左臂下还藏着短剑。
“我们就这样进去,真的可以吗?”
辛德瑞拉打量了一下自己,又审视了一番厄文,辛德瑞拉自己还好说,仗着自己可爱的模样,即便是一身廉价的红裙,在人群之中依旧显得几分惊艳,可厄文就不一样了。
厄文还是那身厚重的外套,即便出发前仔细地用湿巾擦拭过了一遍,但还是能一眼看出风尘的痕迹,厄文梳理了一下头发,剃光了胡茬,他努力让自己变得体面些,但旅途的疲惫依旧深深地刻在脸上。
厄文与这衣装华丽的贵客们相比,显得是如此格格不入,就像一头误闯进来的老鼠。
“有什么不可以的,”厄文毫不在意道,“你很在意他人对你的看法吗?”
“大……大概吧?”
“为什么呢?”
厄文的问话让辛德瑞拉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辛德瑞拉辩解道,“你难道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不在乎。”
“我不信。”
厄文笑了笑,他喜欢和辛德瑞拉聊天,虽然这个女孩神神秘秘的,还总是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但他喜欢和这样年轻的灵魂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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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搭在辛德瑞拉的肩膀上,厄文俯下身,指了指灯光下的人群,“想一想,辛德瑞拉,你认识这些人吗?”
“不认识。”
“今夜之后你们会认识吗?应该也不会,对吧?我们不是来交朋友的,更何况他们愿不愿意当我们的朋友还不一定呢。”
厄文说起了他的歪理,“这个世界就像一条河流,我们就像河流里的鱼,我们每天都会见到不同的鱼,然后大家在不同的岔路分别。”
“这里有很多人是我们今生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但也是最后一次见面,甚至说,在宴会结束后,你完全可以把这些人当做死人,你们余生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你会在意一个死人、一群死人是怎么看你吗?”
辛德瑞拉被厄文的言语冲击到了,她的目光略显呆滞,过了几秒钟后,她抬起头,表情复杂地回应道,“厄文,你的形容很危险啊。”
“别在意这些,想想我说的话,是这个道理吧?”
厄文向前迈步,这一次换成他拖着辛德瑞拉了,和从容的厄文不同,辛德瑞拉明显紧张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
室内的温暖驱散了暴风雨的潮湿寒冷,红毯上衣着鲜艳的女士与黑色礼服的男士互相交谈,随着乐曲的升腾,男男女女牵手共舞,外围的桌椅上,掌权的家伙互相低语,商讨着利益的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