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在耐萨尼尔的脑海里回荡,一想到这些,他的脑海里就浮现起了女人的身影,诸多死去同僚的身影。
一股无名的愤恨升腾。
耐萨尼尔机械式地重复道,“必要的牺牲。”
伊凡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作为秩序局的一员、鸦巢的一员,伊凡从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也亲身经历过了秘密战争,手上沾满了鲜血。
对于必要的牺牲,伊凡没有过多的心理负担,他只是……只是有些不安。
这一刻伊凡忽然有种醒悟的感觉,秘密战争后的平静时光,不知不觉中已经消磨掉了他身上的锐气,虽然一直以来仍有大大小小的纷争困扰着秩序局,但这都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战争。
直到这一刻,熟悉的仇敌回到了熟悉的战场上,伊凡这时才发觉,一切都尚未远去,它们近在咫尺。
“国王秘剑在外部,侍王盾卫藏在大裂隙的深处,而且他们还有僭主的支持。”
伊凡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举措太莽撞了,如果他们的争斗将我们卷入其中,很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耐萨尼尔对此早有打算,“我需要你们查清侍王盾卫们在大裂隙内的具体力量,他们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藏的太久了。
我们需要知晓所有的情报,好将战争的烈度,处于可控范围内。”
耐萨尼尔轻声道,“锡林的尸体就像一枚鱼饵,他会把藏在黑暗里的家伙,都钓出来,晾晒在烈阳下。”
“不止是他们,还有魔鬼们,”耐萨尼尔回忆那些邪恶的存在们,“也该向他们宣战了。”
伊凡僵硬地点头,两人的短暂谈话,无疑决定了许多事,伊凡深呼吸,再次确定道。
“这是来自决策室的命令吗?”
“是的。”
“好的,我知道了。”
伊凡思索着接下来对大裂隙的渗透计划,侍王盾卫们隐藏的很深,再加上僭主的支持,想要把他们挖出来并不容易,很快,伊凡脑海里就有了合适的人员名单,如果由他来处理的话,哪怕是魔鬼的防线,也有着渗透成功的希望。
抬起头,伊凡还想说些什么,此时他发现耐萨尼尔已经无声地离开了。
小主,
“副局长……”
伊凡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担忧,和伯洛戈一样,他也发觉了耐萨尼尔的异样,可和伯洛戈不同的是,伊凡了解这副模样的耐萨尼尔。
当秘密战争时,当她倒下时,耐萨尼尔也是这副表情,也是在看到这副表情时,伊凡清楚地意识到,战争回来了。
所有逃离战争的人,最终都将归还。
伊凡感觉有些头疼,他缓和了好一阵,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号码。
“丘奇,之后来鸦巢一趟,有任务交给你。”
短暂的沉默后,话筒里传来沉稳的回音。
“好的。”
放下话筒,丘奇来到了镜子前,审视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是一张难以令人记得的脸庞,普通的就像无数路人之一。
丘奇拿起面具,将它紧贴着脸庞的轮廓戴上,短暂的蠕动后,一张崭新的面容出现在了丘奇的脸上。
他哼着旋律,对着镜子整理起了自己的仪表,这几天丘奇的心情很不错,这一点得益于帕尔默,他那副冲动、没脑子的性子,有时候很烦人,有时候又很有用。
丘奇想,如果没有帕尔默强迫自己去见阿菲亚,他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踏出那一步,可就算踏出了那一步,距离他真正想要的,也显得有些遥遥无期。
“还不错。”
丘奇自言自语,坐在床边,欣赏着插在花瓶内的鲜花。
回忆里,阿菲亚曾好奇地问道,“你买花的频率好高啊?是送女朋友吗?”
“不,”丘奇摇摇头,“我没有女朋友,只是我住的地方见不到阳光,花儿们枯萎的很快。”
丘奇住在员工宿舍内,这里位于垦室之中,这里没有沟通外界的窗户,更不要说阳光了,想要晒晒太阳,只能去了望高塔,而那个地方,显然没有地方可以让丘奇养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