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时候……就是这样?”
“差不多,”伯洛戈想了想,“可能会更过分一些。”
艾缪的表情更复杂了,她知道这是一件严肃的事,她没有什么资格评价伯洛戈与帕尔默,可她还是觉得这样有些疯狂。
“你可能觉得这很畸形、甚至说有些变态,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总是和死亡为伴,你说没点心理问题那是不可能的……准确说,如果一个人天天与死神共舞,他还没有心理问题,那么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扭曲了。”
伯洛戈试着对艾缪解释他的生活与工作,虽然艾缪经常与伯洛戈一起行动,但绝大部分的时候,艾缪都只是负责辅助、力量的供给者。
按照法律来裁决,伯洛戈是凶杀的主谋,艾缪只是从犯而已,如果辩护律师够好,艾缪还可以看做被胁迫的。
“我们需要一些渠道来发泄掉心里这股扭曲的怒火,”伯洛戈接着说道,“打断敌人的四肢,听他们的哀嚎,就是一种很不错的解压方式。”
艾缪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伯洛戈长呼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言语有些过于扭曲了,可话匣子一旦开启,他就是忍不住暴露自己内心最残暴的想法。
想到这,伯洛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看向遥远的方向,以极低的声音轻语。
“我的复仇尚未结束。”
眨眼间,仿佛有道光柱拔地而起,它远在地平线的尽头之后,位于科加德尔帝国境内,那是国王秘剑的大本营,也是这百年来,盘踞于大陆之上的庞然大物之一。
伯洛戈的复仇之夜里,他虽然阻止了火车的驶离欧泊斯,还亲手砸死了桑代克,但僭主赐予的力量依旧没有结束,一道象征着复仇之敌的光柱位于遥远的尽头,那是伯洛戈触及不到的地方。
当第一缕晨光降临时,仇敌的光柱一并融入光芒里,消失不见。
它消失了,但伯洛戈仍记得这一切。
如果说要有什么,比一位热诚的复仇者更可怕的,那么唯有当那名复仇者是不死之身时。
伯洛戈轻轻地摩擦着袖口,诡蛇鳞液构成的银蛇缠绕着他的手腕,冰冷的金属触感令伯洛戈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深沉地吐口浊气,复仇的欲望后,伯洛戈感到了一阵疲惫,随之而来的就是内心的苍白。
伯洛戈隐约明白众者的话了,复仇确实是一把汹涌的烈火,可烈火终究会熄灭,而光芒不会,它会与烈阳一起永垂不朽。
伯洛戈需要一些烈阳般的东西。
“艾缪……”
伯洛戈突然开口道,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般,伯洛戈幽幽道。
“我感到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