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杀意的加持下,赛宗很强大,哪怕他身负着堪称原始的炼金矩阵,光是凭借着这一绝对的杀意,就足够轻易地抹灭生灵了。
但赛宗不愿接受这份高涨的杀意,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克制自己的原罪本能,几乎将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了自控上。
因此,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活着,而不是变成一地的碎尸。
伯洛戈当即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该死,他是要醒来了吗?”
那双永恒暴怒的眼瞳,在经过漫长的沉睡后,将要再次睁开。
目力所及,皆为焦土。
赛宗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滚动着诡异的焰火,他试着分出一缕清醒的神智,声音断断续续道。
“伯洛戈?”
“对,是我,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死后的世界。”
伯洛戈试着将赛宗搀扶起来,但他的身体坚硬的像个铁块,沉重的宛如山石。
“把我关回去,快把我关回去。”
赛宗艰难地指了指身后的房门,下一秒,手指停止了颤抖,他半跪了起来,身子以奇怪的角度前倾,像是有某种无形之力正拉扯着他的身体,迫使赛宗向前,而赛宗正竭力反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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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洛戈想帮帮赛宗,但突然,赛宗猛地扼住了伯洛戈的喉咙,速度快到伯洛戈都反应不及,五指锁死,伯洛戈听见自己的喉咙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他怀疑自己可能被扭断了骨头。
好在,赛宗在彻底把伯洛戈的脖子掰断前,他收起了力量,手臂剧烈颤抖着,像是不受控制。
伯洛戈警惕地站起身,他发现赛宗的体内,似乎有两股意志在争夺躯体的控制权,一个渴望着杀戮,一个奢求着安宁。
“都别过来!”
伯洛戈向着走廊另一端的人们大喝道,诡蛇鳞液从袖口涌出,快速掠过赛宗的身体,凝固成紧贴体表的锁链。
金属进一步纤维化,化作一枚枚无比纤细的钢针,不仅插入了赛宗的关节之中,更逐一钉在了他的肌肉上,尽可能地限制住他。
如果有人具备透视的功能,会惊奇地发现,诡异的金属如同根须般,深深地扎进了赛宗的躯壳内。
提起腰间的怨咬,把熟悉的武器握在手中,为伯洛戈增添了不少的安全感,然后他庆幸,自己出于警惕,除了工作外,一直把伐虐锯斧放在了秩序局内,如果今天自己把那件源罪武装带了过来,多半会立刻引爆赛宗,令他失控吧。
“失控……”
伯洛戈脑海里想起自己失踪的那位组员、约克,以及与他一同失踪的源罪武装·荆缚痛锁。
整件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了起来。
用力地拉开房门,伯洛戈抵御着赛宗身上越发炽热的气息,费力地将他拖入了屋内,在此期间,赛宗反抗剧烈,他一边叫喊着“关住我”,一边挣扎着想要爬出门外,仿佛意志与躯体完全分离,变成了两个绝对矛盾的个体。
伯洛戈曾无数次幻想过门后的样子,但今天步入其中,伯洛戈却发现这里并不神秘,墙壁、地面、天花板都是灰白的混凝土铸就,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地面上散落着数根沉重的锁链。
这就是室内的全部东西了,比起一间客房,这更像是一座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