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点了点头,问道:“早饭吃了没?”
王重拿了块白毛巾,一边擦着汗一边回道:“正准备要吃呢!”
“早上熬着肉糜粥,您吃了没,要不要一块儿吃点?”
“你小子!”老支书无奈的摇摇头。
王重道:“正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每天习武锻体,消耗的精力要远比常人更大,若不吃肉,这身子怕早就垮了。”
老支书若有所思,肉食越多,油水越多,干活才越有力气,庄稼人大道理不懂,可这种和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事儿还是清楚的。
“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老支书也不是想说教王重,就是怕他年纪小,不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不过既然王重能挣钱,那吃的好点,也理所当然。
“水花他爹同意了,就是水花自己,说是想先见你一面,让你今天晚上去她家吃饭,她有话要问你!”
“见我一面?”李老栓被老支书搞定,并没有让王重惊讶,反倒是水花,忽然要见自己一面,倒是有些值得琢磨。
似是瞧出了王重心中的那几分忐忑,老支书道:“行了,你也别瞎担心,我瞧着水花那丫头,对你也是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她叫你过去是因为啥!”
老支书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蛮有一手的。
王重微微颔首,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反正就今晚的事儿,不管水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等晚上去了就知道了。
天地间寒风再起,呼啸而至,王重刚刚运动完,一身的汗水,冷风顺着衣裤间的缝隙便往里钻,王重还没到寒暑不侵的地步,只是体格强健,比常人更能抗冻。
“叔爷,辛苦您了,您上屋里坐着,我给您把早饭端过去。”
“不了!”老支书却摇摇头道:“我在水花家吃过了!”
说话间,目光还把王重家外头四下打量了一遍:“你晚上记得去水花家一趟,要是说定了,正打算成亲,你家这样子多少还有点简单了。”
老支书心里,已经觉得王重跟水花的事儿差不多了,可以考虑成亲的事了。
王重家上回只是将里头重装了一边,外墙并未做装饰,只有一行行,一列列横竖整齐如一的工字缝,带着青砖特有的颜色,夹杂着灰色的水泥填缝,迥异于村内其余房屋的样式,倒是另有几分特色。
王重拱了拱手,带着几分讨好和谄媚:“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到时候要真成了,还得麻烦您老帮着找人布置布置!”
老支书闻言,脸上露出笑容:“行了,赶紧去把早饭吃了!”
老支书嘴上虽然没答应,可心里却早已应了下来,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背着手,就差哼起小曲儿来了。
王重先去厨房,把锅里住着的粥舀出来,把锅给洗了,然后回了浴室,用冷水擦身,换上一套衣服,才不急不忙的开始吃早饭。
以前王重吃饭,那是恨不得狼吞虎咽,早早吃完。
可现在王重吃饭,却都是细嚼慢咽,不疾不徐,随着体质的提升,王重的饭量也是直线上升,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花的时间自然也越来越多。
不过王重却一点儿都不着急。
天色有些阴沉,清晨时还好,只有北风呼啸,天上虽有阴云,但只是暗了些,等到约莫上午十点多的左右,风越来越大,一片片细碎的雪花打着璇儿自空中飘落。
裹着头巾,提着篮子,穿着厚棉衣,脚踩棉鞋的水花走在路上,冷风如刀般拍在她那略显麦黄的脸蛋之上。
脚踩黄土,顶着寒风,可水花却丝毫不觉得冷,雪花在半空中随风而舞,落在棉袄上,头巾上,水花远眺着涌泉村的方向,两边嘴角微扬,那双明亮的碧色眸子当中,闪烁着某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璀璨光芒,紧了紧手里挎着的篮子,篮子上还盖着一块花布。
花布底下,是五斤新鲜的羊肉,两瓶一斤的白酒,两块豆腐。
王重本来还想去一趟县里的,可等他收拾完,却忽然下起了雪,索性也懒得出门了,坐在家里看书,动动笔,虽然同样是没有手机和网络,可有过前两个副本世界的经历打底,倒也不觉得无聊。
眼瞅着三点多将近四点,外头的雪非但没有半点停下来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了。
王重戴上斗笠,披上厚实的军大衣,拎着两袋子面粉,径直出门奔着水花家而去。
厨房里,羊肉早就洗好了,水花刚刚把羊肉切成小块儿,锅里倒上胡麻油,油热之后放入姜蒜干辣椒炒香,再将肥肉相间的羊肉倒入锅中爆炒。
炒到油脂间的羊油被激发出来,香气溢散,水花小心翼翼的从水缸里舀出两瓢水,倒入锅中,没过羊肉。
盖上锅盖,正打算把喜好的土豆给切了,外头忽然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
“老栓叔!水花!”
竖耳一听,水花就知道,外头来的是王重,当即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王重哥,你来了!”
看着径自推开篱笆院门走进院里的王重,水花本来满肚子的话,可到了这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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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做饭呢!我老栓叔呢?”
水花道:“他去找我堂叔喝酒了!”
王重愣了一下,看着有些局促的水花,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