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就从头开始捋一遍。”李宽这会儿见父亲已经恢复了理智,于是他拍了拍母亲的手臂,主动走到了父亲面前,开始向其复盘当初的情形:“无忌舅舅因为曾经的过节,算计了长孙安业,让他在被流放巂州后欠下了大量的赌债。而这些债主,表面上是五姓七望,实际上这都是无忌舅舅在暗中示意。他的目的,就是要做一个死局,把长孙安业那个狗东西送走,没错吧?”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李二陛下这下可真的有些震惊了。
“爹,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啥都不知道吧?”楚王殿下觉得自己实在是被小看了:“长孙安业的死后来被算在我头上,那我窦叔儿能忍嘛?他当然要派人慢慢去查清原因呀!”
“好吧,你接着说。”李二陛下点了点头,静待儿子的下文。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赘述了。爹,我只想问一句,你知道无忌舅舅为什么要逼得长孙安业就和亲的事情跑来我母后面前当说客吗?”
“……”对于这个问题,李二陛下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他……却不想承认。
“无忌舅舅当初可没想到我能一怒之下就带人袭击长孙安业。”李宽此刻双手环胸,神情微冷:“无忌舅舅他原本想借此事激怒的对象,可不是儿子呀……”
楚王殿下此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
而李二陛下终究是忍不住脸上神情一痛,可却又立马换成了严肃:“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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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你就过分了。”楚王殿下叹了口气,随后扭头看向长孙皇后:“娘,我敢断定,那长孙安业,八成是我爹派人干掉的。因为换做是我的话,我就会这么做,一来是让无忌舅舅承情,二来也借此机会警告了他,恩威并施之下,或许舅舅他以后就会老实了。爹,你是这么想的吧?”
“不是……”李二陛下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头皮发麻了:“这到底是你自己分析出来的,还是那王玄策在背后指点你的?!”
“哼!”听得自家老爹说这话,楚王殿下一下子就急了:“昏君!你果然在惦记我的家臣!”
“宽儿!”长孙皇后现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开口阻止了李宽继续说下去。
“母亲,”偏偏就在此时,在人前永远都是桀骜不驯的楚王殿下,却转身朝自己的母亲长孙皇后跪了下来:“儿子知道这样做很不孝,但儿子认为必须让您还有我爹认清无忌舅舅的真正面目。
他这人,城府深,深不过李绩,才华高,高不过房玄龄,长相俊,但俊不过儿子……可他胜在够绝情!他这人,其实跟裴寂是一路货色。儿子这话说的是有够难听,但倘若不够难听,儿子怕你们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