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怡摆手,饮了茶道:
“没什么大事,替他护一护孔孤漠而已,倒是朱宫,跑去把人家全家都收起来了,叫我左右有些尴尬,若是孔孤漠以后有了出息,岂不是第一个恨她。”
他似乎与朱宫真人关系不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翘起靴子来,只道:
“她没怎么接触过释修,叫人家吞她的兵器…唉,不提她了,谢过昭景成全!”
他还未言毕,见着天上雪花飘飘,顿时收敛了神色,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来了,唏嘘道:
“秋湖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李曦明当然知道宁婉来了,无论玄怡有没有什么可避忌的,宁婉到了门前肯定是比这东海修士重要,顿时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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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披着风雪的仙子落在台上,扫了一眼,先是看向李曦明,赞道:
“昭景好厉害!王潇潇那头我虽然不曾过去,可奎祈前辈去了,听说一众怜愍扑了个空,却想不到你去拿那把太阴法剑!”
李曦明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这才心中发寒:
“秃驴原来都在那里等着我呢!难怪西边这么几个人!”
他虽然有仙鉴护身,可当时江北的环境混乱,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若是真去了王家那边,虽然不至于重伤乃至于身陨,一无所获是肯定的了。
玄怡见了宁婉,显得很端庄,没了方才的潇洒模样,反倒有些严肃,正色道:
“宁道友!”
两人明显是早早见过面的,宁婉回礼,答道:
“见过瞿兄。”
玄怡立刻站起身来,显得有些匆忙,答道:
“既然宁道友回来了,想必江北的事情差不多结束,我须速速离去,防着被人堵住!”
言罢,他将腰间的【净隅功德瓶】收住,分好了东西,匆匆开口道:
“那个玄妙观,叫素免的家伙,一副好人模样,其实一心思量着投到魔道里头,偏偏还有一些家底,长奚的好东西被他得去不少,昭景可注意着,不要哪天被老东西算计了。”
李曦明暗暗摇头。
玄妙观的素免老真人,早早就说过静怡山的坏话,眼下这玄怡虽然潇洒不羁,说起话来同样的是毫不留情!
“我能信哪一个?怕是一个都不好信!”
这真人终于风风火火地走了,北边的震动也平息,宁婉回过头来,笑道:
“恭喜道友…见你无事,也算值得一庆,毕竟五目带着一众怜愍过去,到底是个麻烦…”
“倒是那个奴焰,与如今成摩诃的奴孜摩诃是师兄弟,辈分不小,也被你送回释土了,【女咲】也好,【奴焰】也罢,可比先前【骀悉】手下那几个法术都用不出来的厉害,我斗了一场下来,至少见了三样宝器四道法术,早时那几个人加在一起都凑不齐…便能看出…大欲道的底蕴比空无道要厉害得多!”
李曦明目光忧虑,便见宁婉摇头叹气道:
“不错…白寅子那头还算好的,我这一边去了肖远那处,不但来了好几个金莲座下,【毗加】、【奴孜】出手,连西高塬上的胜白道主都来了…”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道:
“后绋与奎祈都在江北,要不是释修实在太多,一定是要大斗一场的。”
两人细谈了一阵,宁婉终于道:
“费清雅已经被接走,江北战斗还未停歇,好在我等大都已经抽身而出,我回过头来找你,本来也是问问伤势而已,这会往江边观察局势,兴许还有机可乘,可要同去?”
李曦明无心应她,用伤势来推辞,宁婉也还要顾着北边残局,便驾风向北离去。
有【光明】与【赶山玄幕】,女咲留下的伤势其实并无大碍,顶多个把月的功夫,他顾不得多等,佯装镇定,不但那几样法器都没有细看,连收进怀里的【尚飨银】都顾不得看,一路落在自家【昭广玄紫大阵】上。
这内阵之中早已修好宫落,简简单单,纵深几个起落,最高处的主阁自然是留给他李曦明的,此时人手撤走,已经没几个人影,李曦明把李阙宛唤上来,吩咐道:
“把大阵闭锁了,在外头守着,如若有人拜访,就说我正闭关疗伤不宜见人,若真有要紧事,捏碎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