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捉拿线索,搜寻人物,一路找到了末代迟姓家主迟顼骁手中,找到了他当年的亲信遗信,这才把东西寻回来。”
“我根据前后的线索推断,以及信中的只言片语,对此事渐有了解…”
李渊钦的手段宁婉自然是认可的,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此人少有聪慧之名,当年青池一片动乱,都在等着司元礼回来,他竟然默默潜入主殿之中,借着父亲迟炙烟的秘密印信、主殿下面的一道通道,第一时间进了那密室。”
“正是他带走了当年的【明宁见月咒】与【太阴吐纳练气诀】,还有【琉璃心术书】…他从密室出来,翻山一路而下,把东西用隐匿的玉盒装下了,就地埋在山体里,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屋院。”
他说到此处,林乌宁默默闭目,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个少年宗主的脸庞,不言不语,只将头低的更低了。
宁婉神色幽幽:
“我知道他,看来是迟炙烟暗暗跟他提过,可这孩子的果断,也非常人了!”
李渊钦低低地道:
“他早早作了安排,可惜后来处处被监视,从来不敢动那盒东西,迟符泊也没想过这小娃能做出这种事情,只觉得在密室中东西不够珍贵,兴许是被迟炙云藏起来了,故而不曾怀疑到他身上…”
他说到此处,竟然有些匪夷所思的停了停,低声道:
“据说,他虽然担心他那小叔要夺他位置,更害怕这玉盒失传,又忌惮交出了玉盒,自己必然身亡,暗暗吩咐他父亲留下的亲信暗子,有朝一日他被他小叔害了,就把这玉盒挖出来献给他小叔,保证这东西还是落在迟家人手里。”
“哦?”
宁婉皱了皱眉,李渊钦道:
“后来【礁海之变】,消息传回,主殿被包围,诸峰封锁,禁空禁法,秦险手持长戈,踌躇三次入殿,他见之高呼:‘可是小叔害我?’,使得户牖作响,烛火皆灭,秦险以长戈穿其胸,叫他命殒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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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做这种事情,肯定要拉上宁家的,林乌宁当时就在场,自然清清楚楚,忍不住闭起双眼,李渊钦继续道:
“如今想来,是真以为迟符泊要害他,暗暗提醒亲信…可兴许正是一句话,让这亲信不知所措,最后竟然送到余下的迟家人手里,这些年过去总算是露出马脚,被我等拿到。”
宁婉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玉盒,一时间眼中竟有迷茫之色:
“那时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而已…如此心术,更是十二岁的练气二层,迟氏此二代不绝,今日之昭着,只恐空前而绝后。”
她欲言又止,那双柔美的眼睛多了几分不安和惋惜,回想当年宁和远在李家与李清虹交手,狂妄自大,她便训斥过一声,没想到如今宁和远陨落,一切的发展比自己想的还要凄惨。
她神色迷茫,又想起这几年来的事情,只惋叹道:
“天下英才不知数,偏生初起终落时!”
两人皆不语,林乌宁已经得了她的答复,很快退下去,宁婉则接过玉盒,细细一看,里头果然放了三枚小小的、还没有拳头大的浅青色玉简和一枚二指宽的白色玉石,她灵识一扫,立刻沉入。
‘【明宁见月咒】和【琉璃心术书】…’
这两道是顶级的东西,只可惜受了限,要三阴一道才可以修行,更别说修行需要耗费的种种奇珍异宝,所需要的天资有多么高,宁婉暗暗惋惜,还是满心欢喜地收起,终于移动目光,落在那玉石上。
‘传说中的【太阴吐纳练气诀】’
宁婉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元素真人知道的事情更多,传给她的也不少,听闻此术乃是『太阴』一道的顶级练气之法,一路修成筑基,将会成就『仪对影』。
‘传闻此术比『修越』的『形渡阡』还要高明,一旦成神通,本体在洞府之中闭关,立刻可以化出一【分仪身】,行走世间,与『形渡阡』有一定固定修为,灵识自如的幻身不同,李江群的【分仪身】是一道从头开始修行的月璃之身…虽然灵识、修行速度方面有所限制,却极为强横!’
宁婉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太阴吐纳练气诀】,心中无限羡慕,暗暗叹息:
“只可惜这东西谁也用不得,不但非是大神通者无法读看、无法抄录,甚至得到手也无法修行,据说必须要以【太阴月华】与【清阴母药】同服、修炼特殊功法而成就的【太阴六轮】为基础…又不知道是何等的福缘才能修成了…”
宁婉在风中站了一阵,实在是拿这玉石没有办法,便将之放回盒中,终于将略有疑惑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枚玉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