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见若罂手拿着画本子发呆,想来定是在忧心进忠公公,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可要去瞧瞧他?”
若罂却垂了垂眸子,摇摇头。“如今还不到时候,且再等几日吧。”
若罂挥了挥手,明朝见了便退了出去,见人走了若罂捏了捏眉心,只觉心中泛起一丝丝的心疼。
一时间,她又想起昨夜两人不过初见,进忠便会因为一碗砂锅汤面落了泪,顿时心中心疼又觉好笑,只感觉这人眼窝子真浅,想必日后欺负起来定会有趣。
原本若罂还想着还要晾进忠一些时日,日后才好将人捏在手心里,可如今只听到明朝说他哭着离开天穹宝殿,一想那眼眶通红,泪珠子颗颗滚落的小模样,若罂便十分不舍。
半晌,她悠悠叹了口气,终归是自己瞧上的人,总不好将人欺负的太狠。
送赏之后,回到乾清宫的进忠就如同被太阳暴晒了三天的小白菜,蔫哒哒的提不起精神。
李玉瞧他这副模样只觉好笑,便走了过来用拂尘敲了敲他的肩膀。“怎么,被嘉妃骂了?”
进忠一个激灵便立刻笑道,“哪能啊。无论如何,奴才也是御前的人,去永和宫送赏代表的是皇上的脸面,莫说是内务府准备的赏赐,便是路旁的一朵野花那也是皇上的心意,嘉妃便是再不懂规矩,也不会给奴才甩脸子。”
李玉闻言,哼笑一声,只瞟了他一眼。心中便想着只瞧着昨儿晚上来请皇上的小宫女满身的伤便知道那嘉妃是个面慈心苦的,今日皇上的赏赐不甚上心,嘉妃瞧了定是心里不高兴。
便是不敢明面儿上为难御前的人,可背地里说些难听的话总是有的。他瞧着进忠如此模样,想必是吃了心。
再者说,这嘉妃平日里也没少与娴妃为难,一个李朝送来的贡品,当真是摆不清自己的身份。
谁的徒弟谁心疼,李玉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人这一辈子起起落落都是常态,谁能保证一直身处高位?眼下吃点小亏未必是什么坏事,且瞧日后吧。”
听了这话进忠心中一颤,上辈子,他为了魏嬿婉与李玉针锋相对,何时被他这样维护过?
一时之间他心中感动,便躬了躬身子。“有师傅疼爱,奴才便是受点委屈又值什么?奴才只求师傅稳稳当当的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长长久久的护着奴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