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是太想活了!
若非有一把刀悬在头上,他就是人生赢家,从落魄宗室一路拼成瞿国玄术士之首,说不定再过不了多久便能当上国师,这样活下去难道不好吗?是他不想继续这么活着吗?他与肖红帆井水不犯河水,她为什么要杀他?!
“说话!”师玄璎声音冰冷。
瞿山憋红了脸都难以发出丝毫声音,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噫。”师玄璎嫌恶皱眉,突然想起来,“喔,我没给你解开声音啊。”
瞿山感觉到压力松动,喉头滚动一下,哑着嗓子哭道:“让我活,让我活,我给前辈当狗!求求你了!”
“很好。”师玄璎满意收手。
瞿山瘫在榻上,半晌才想起来掏出帕子,正要擦脸时突然顿住,转而双手捧着帕子送到师玄璎面前:“前辈擦擦手。”
师玄璎道:“把脸擦了,看着怪恶心的。”
这般乖顺的样子好似真是一条温顺的狗,但是师玄璎见过的人何其多。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在上位时,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尊卑贵贱,若是不幸沦为底层,心中便会刻满仇恨,无时无刻都想着报复这个亏待他的世界。
瞿山能做玄首,可不是因为他会当狗。
师玄璎抓着瞿山在府中搜刮。
起初他还不怎么在意,因为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是些俗物,他甚至还狗腿地指路,直到她开始掘地三尺搜刮地库……
瞿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碎掉了——那些宝物就是他的命!
然而他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师玄璎不仅挖了他的地库,还连同他的门客们一并打包带走,甚至连他用来采血疗伤的药童都没有放过。
师玄璎从那些门客口中得知,瞿山还在城外建了一座观星楼,招揽许多观星师,若无异常,那边每隔七日就会送一回星象占卜过来。
等到观星台下最后一点宝藏被撅出来,瞿山面容扭曲,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