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玄璎每个阶段都有很明确的目标,她认为也可以称之为理想:小时候想尝尝外门弟子碗里的饭,后来想入内门,再后来想把天底下的修士全都踩在脚底下……
这些目标都达成了,只是过程出了一点小小偏差,最后身边多了一群拖油瓶。
而现在,她得先弄清楚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然后再谈其他。
只不过这些事都无法宣之于口。
“你们有没有好奇过,天的背后是什么?”师玄璎想到小时候总会冒出一个念头,“我一直想把天捅个窟窿,看看后面有什么东西。”
师玄璎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便莫名有一股冲动。
“不愧是师叔!真是好气魄!”江垂星赞道。
宴摧长叹一声,举目盯着帐顶,再一次深切体会到这帮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刀修路子有多野。
师玄璎那厢还在兴致勃勃问:“说起来,天通门现在干的事与‘捅天’无异。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天通门看看?”
“能出得去再说吧!”宴摧深以为自己方才那话问的很没有必要,正要起身离开,却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门外。
师玄璎听那脚步在门口停住,开口道:“进吧。”
“出大事了。”白雪行撩开门帘,神色凝重。
杉尘芥里每天都在发生大事,能令白雪行如此在意之事必不简单。
宴摧又默默坐了回去。
白雪行挨着他落座:“我昨夜观星发现西北塌陷,瞿国和大陈国北部又死了很多人。”
“之前大旱,西北已然死亡无数,余者也都逃荒去了,就算旱灾缓解,百姓也不至于这么快大批回迁。”师玄璎疑惑,“死的是什么人?”
宴摧道:“旱灾之后,西北大都成了无主荒地,卢昌国那边或许以为能捡着便宜。”
“不知,我从天象只能看出就在这两三日内,十数万人命死绝。”白雪行眉宇间露出一丝焦虑,“西北角塌陷,乃是倾天大祸!”
“短短时日怎么会又死这么多人?”江垂星问。
师玄璎想起先前在瞿都听到的阴谋,嗤笑道:“刘恕己准备在西南散播瘟疫的毒计怕是没浪费,转而投放到西北了!”
宴摧仔细打量师玄璎面色,“赤血旗就没什么反应?”
“这是杉尘芥形成之前的世界投影,彼时此界正在进行天道更迭。”
三人明白了,这意味着,世界崩坏的时候同时拥有两个不完整的天道,而现在崩塌的这个,是即将被取代的“旧天道”,而附着于赤血旗上的残念是“新天道”。
江垂星难得听明白了:“那现在旧的天道要死了,我们能做些什么?”
宴摧道:“得让天道顺利更迭,保证世界不崩塌,否则我们都要埋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