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爱欺负人,你第一次混这个圈子吗?”唐佳洛不屑轻嗤,踱着步子靠近,从侍应生的托盘上重新端起一杯香槟,就在众人以为她又要泼范同时,手腕一转杯口朝下,酒水以一道华丽的弧线悉数撒地。
以奠酒的方式。
“既然你们这么想过头七,”说话间,眼神一一扫过先前八卦嬉笑的众人,一字一句道,“放心,你们会如愿的。”
唐佳洛扔下这句话,在众人的注视下,踩着细高跟优雅离开,唐一和凌峰紧随其后,不让任何人靠近。
“操!她什么意思?!”反应过来的范同不禁大声怒骂,微抖的指尖指着地毯上的湿处,不敢置信反问,“她方才,那样,那样,是祭酒吗?是祭奠死人吗?”
现场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垂眸摸鼻,不敢再作言论。
“范少,你看,我们大家要不找时间,攒个局道歉?只要我们诚意足够,想来唐佳洛会原谅我们的口无遮拦的。”白白犹豫着开口建议。
她们白家虽然远在安市,可父亲的仕途重心却渐渐往云城靠近,抛开唐家自身势力不谈,光沈家二老对这位孙儿媳的重视程度,要是不哄好她,日后政途上难免有阻滞。
“我道个鬼,要怂你自己去丢人现眼,我还有一个亲戚在中央,怕她干啥?”范同声量不觉拉高,梗着脖子,底气十足,神情不可一世。
站在一旁的安秘书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半晌,暗自叹息,抬手轻拍范同的肩膀,带着他一起离开。
安秘书跟范成钢多年,深知他坐到今时今日的位置,背后见不得光的手段可不少,这次更是为了利益和唐家那位私生子做局,毫无底线可言。
常在夜路上走的人,撞鬼是早晚的事。
安秘书想着,抬眼与会场中央的范成钢对视一眼,点头,垂眸转身,眼神微动间,心下作了新的打算。
榄洲新区项目正在启动的紧要关头,的确不会临阵换帅,但难免秋后算账,扫除污垢。
后来,哪怕范成钢带着自家儿子在唐公馆门口把头磕烂,终究挽救不了范家的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