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早已碎裂,但他双手仍紧紧握住刀柄,纵然浑身是伤,眼神却依旧坚定、无惧,恍如欲择人而噬的野兽,充满不屈的凶光。
赵百城看了看自己的衣袖,一块布飘然滑落。
那是叶丰用全身的伤换来的战果。
“我输了。”赵百城叹息一声道。
一个是濒死的叶丰,一个是破了衣袖的赵百城。
赵百城却说他“输了”,这算什么?算褒奖叶丰吗?
观众是这么认为的,休息室的子初也是这么认为的。
子初粉拳紧握,抱住莺歌,劝她不要冲过去。
莺歌很是无语:我不会武功,擂台都爬不上去,你拦我干什么?
子初当然不是在阻拦她,她只是用这种方式阻止自己。
她很清楚,此时便是冲出去也不能破除那层结界,无法去到叶丰身边。
她更清楚,以她的实力,绝不是赵百城的对手,便是冲出去也不能为叶丰做任何事。
她最清楚,赵百城敬重涪翁,不可能会杀死叶丰。
尽管她什么都清楚,可是看着浑身浴血的叶丰,子初仍是愤怒莫名。
“赵百城,如果小贼出事,我纵是死,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空中隐匿之人问道:“百城先生,你赢了。”
观众也如此嚷嚷,大呼“百城先生赢了”。
“我输了!”
赵百城朗声道,他的声音压制了观众席的嘈杂。
“我赵百城成名已有百年,叶丰不过区区二十年岁。我本就占着岁月的便宜,我输了。我承诺压制境界,与其同阶一战,但我不得已使出了超出他此时境界的力量,我打破了我的承诺,我输了。我虽将其重伤,但他的刀依旧破了我的衣袖,便是境界压制,我依旧受损,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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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隐匿之人道:“百城先生光明磊落,我等佩服!此小辈不凡,定非池中之物。”
语气木然,没有任何情绪,关心叶丰的人,却都能从中听到忌惮和杀意。
赵百城道:“涪老十几年不讲学、不收徒,却将一身医术倾囊相授,他很看重此子,以涪老的眼光,此子大善。”
涪翁不是修行者,但在读书人之中地位很高。
朝廷将其流放到元晶矿坑,不过是因为天魁书院不参与朝政罢了,若是修行者如此对待涪翁,必然会引来天魁书院的怒火。
所以那几名修行者不管对叶丰保持怎样的态度,闻听他是涪翁之徒,也必定会有所收敛,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付他。
隐匿之人沉默片刻,道:“百城先生,请至寒舍一叙。”
赵百城微笑道:“涪老托我送些东西给他,道友且先行一步。”
隐匿之人道:“我等恭候百城先生大驾。”便没了声息。
赵百城看着浑身是血却还站着的的叶丰,叹息一声,道:“身受如此重伤仍不倒下,若天罡少年皆如是,我天魁输的不冤。若天魁少年皆如他,又怎会折戟沙场?”
他取出一粒丹药,塞进叶丰口中,一掌拍在叶丰胸口,鲜血瞬间被弹飞干净,而叶丰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转眼间,重伤的叶丰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出半点受伤痕迹。
他吁了口气道:“多谢。”
“是我打破承诺重伤了你,你不怪我便好,何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