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师问这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扶渊竟是觉得有一丝丝熟悉。

宛若很多很多年前，好似有人也曾问过他相似的话一样。

他的脑子里甚至又浮现出常常在梦中出现的那个背影，红衣黑发，浑身锁链，满地残肢。

只是那个梦境，已经许久没再出现过了。

扶渊还未回他，大帝师又突然道，“殿下常年为梦境所困，在千境湖中，有一轮回镜，殿下若能前去一观，或许能解梦中之惑。”

“届时，殿下再道值还是不值罢。”

身为神殿大帝师，护佑神殿自然是他的不可推脱的责任，而扶渊是这么多年来神殿血脉最强者，为帝师者，岂能轻易让他为了一段孽缘而葬送前程，更何况，这其中还包含着神殿的前程。

末了，大帝师又兀自走回了他的蒲团处，就地打起座来，他周身又涌出大道自然之力来，眸眼微闭，不再多言。

扶渊站了片刻，未做打扰。

千境湖，那是敖侧妃的地方。

他走出帝师楼的时候，言焰正候在外，他朝扶渊行了一礼，便将手中一沓折子递了过去，“殿下想知道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

扶渊瞥了一眼，随手收在了衣兜里，繁星之下，他似乎比画还虚幻。

“私派一些人，护着凡间温家安全。”

言焰愣了一下，上界之人，多多少少都是瞧不起凡尘俗世的，更何况，还要他们去守护几个凡人的安危。

而大殿下开了金口，他自然不敢不从。

待大殿下离去时，言焰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那一刻他明白了，当年雷厉风行的大殿下，此番已是软肋深种。

……

神殿殿主的确履行了他的诺言，请了炼丹师千玖亲自为司锦萱调理仙元。

这一调理便是整整三日时光，千玖耗了不少丹药在她身上，司锦萱自是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