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蝴蝶凶兽就停在他们跟前，身上察觉不出丝毫杀气来。

扶瑜那张脸，在它身上，被放大了无数倍。

四荒凶兽，其它三兽皆为雄性，唯它一个是雌性。

所以那少女灵魂献祭时，三兽都让着它，它吸食了最多的灵魂。

因着还未消化殆尽，所以它现在的脸，还是扶瑜的模样。

蝴蝶凶兽看着他们，头顶的一对触角微微动了动，最后只见得它张开嘴来。

吐出一道光。

那光是半透明的，好半天后才凝成了一道影子。

是一抹鹅黄色的残魂。

“扶瑜！”温枯当即一道红符就贴了上去，只怕那残魂在这样的环境下当场魂飞魄散。

红符送上，那残魂才得以稳定了些。

她睁着眼，半透明的魂魄却瞧不见往日的灵动。

灵魂被四兽吸收，其它三兽皆已经消化完了，也就这蝴蝶凶兽的身体里还剩了几许。

温枯仔细一看，还有一魂三魄，残缺的厉害。

还是这蝴蝶凶兽主动吐出来的。

扶渊眼底也难得见得一抹疼惜。

到底也是从小被他宠到大的妹妹，见她如此，哪有不难过的。

扶瑜看着他们，眼神涣散，像是认不出来了似的。

过了片刻，却又咧开嘴，笑了。

即便眼里没了灵气，她笑起来依旧是那般的天真无邪。

“阿瑜！”此时，末世一般的光景中，又听得一男人的声音传来。

温枯一扭头，就瞧见了那个人。

言焰。

他浑身是血，还断了一条手臂，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来的。

还没站稳，便一跟头栽在了温枯和扶渊跟前。

曾经壮硕如熊的男人，此刻竟是瘦的皮包骨，被折磨的不成形了。

他跪倒在扶瑜的残魂跟前，“我来晚了，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