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虽是只有一瞬间,她还是看见了。
圣尊的身体一分二了。
更准确的来说……是同一具身体,分裂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她在这里见过的圣尊。
另一个则面容模糊,看不清长相。
是……扶渊么?
她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脑子里在迅速的捋着这一根根的线。
半开的窗户被风吹的更开了,直到窗外传来一道铃铛声,才将温枯的思绪拉了回来。
风极冷,直往人脖子里钻,温枯一扭头,便见着窗外一张人脸。
在诡异的黑暗中,那人脸显得格外的突出。
若非是美到了极致,还真是吓人的紧。
她还未开口,就见得那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温枯愣了一下,还是出了去。
他一身银白色的衣裳,满头银发如瀑,在黑暗中放肆的舞着,身后只有那一座小楼和四荒凶兽的忽隐忽现的身影做背景。
偏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一瞬间,就好似黏住了,再也挪不开了。
温枯站在他跟前的时候,都觉得只能仰望。
他面无表情,便是那双暗色金眸都尽是无情之色。
这双眸子,和扶渊太过相似了。
温枯见惯了扶渊眸里的柔情似水,再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时,却只剩无尽的寒冰。
他看了温枯一眼,目光从头到脚,而后又从脚到头,最后落在温枯的眼睛上。
金眸对上黑眸,他的眼底依旧无波无澜。
比起那修断情绝爱的白曦,都还要更甚上几分。
温枯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方才连阿橙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更别说这位圣尊了。
沉默,是最好的掩饰,毕竟说多错多,她没有得到阿栖的记忆,便很容易被识别出来。
“衣裳破了,再重新做一身。”片刻后,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尊才终于开了口。
即便是与阿栖说话,他的声音也依旧是冷冰冰的。
温枯低头扫了一眼,只见肩膀处破了一道小口,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