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艾里森放开配枪双手捂着脖子,双目圆瞪发出嘶嘶的呼吸声,喉结出血形成的血凝块死死堵住了他的呼吸道,强烈的窒息感让其迅速失去了气力,片刻后彻底停止了呼吸。
与其同时,其他华人巡捕也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英国巡捕,一方是有备而来,一方猝不及防,加上人数的差距,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英国人就倒了一地。
高崇武、陶希圣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的“自相残杀”,陈恭澍等军统特务倒是警惕的举起了枪,来人是敌是友还不明确,对方杀光了英国人说不定就会对他们动手。
年轻人对此毫不在意,弯腰扭断艾里森脖子后打量了众人一眼,接着默默让开道路又抬手指了指大门方向,其余华捕则双手持枪站在阴影中进行警戒,配合非常默契,绝不是临时组建的草台班子。
“西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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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恭澍没忍住试探了一句,在沪上有这种行动力量的组织,除了军统就只有地┴下党,但对方什么也没有说,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尴尬一笑,带着高崇武等人缓缓退向客轮,期间依旧保持着高度戒备,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放松。
过了十多分钟,几声汽笛响起,客轮慢吞吞地离开了码头,陈恭澍和手下特务回到大门处,只看到了一地的尸体和几颗日本七星牌烟头,神秘来人已然消失不见。
“走。”
陈恭澍果断下令撤退,在回去的路上,一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中,如果那队人是地┴下党,对方是怎么知道此次行动的,莫非沪上区和总部有异己份子?
意识到己方可能出了问题,他的脸色顿时一变,将刚刚的年轻人样貌牢牢记在心底,想要找出那个内鬼,对方是唯一的线索。
就在陈恭澍疑神疑鬼的时候,已经改头换面的年轻人钻进了一辆警车之中,驾驶位上坐着的正是军统的老朋友,公共租界巡捕房探长邝福安。
“目标送走了吗?”
“送走了,现场也留下了日本人活动的痕迹,就让英国人和鬼子狗咬狗吧。”
“好,你在军统特务面前露了面,再留在沪上有暴露的风险,你立刻前往金陵配合候鸟同志的工作。”
“是。”
话音未落,一滴滴雨水从漆黑的高空落下,最终落于停靠在暗巷里的汽车车顶和地面上,快速形成的水坑倒映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加上暖气管道喷出的白色蒸汽,显得异常魔幻。
时间再次倒退。
“表弟,表哥上次去大亨夜总会,还有笔账没有算,这又赶上有急事要去外地,你明日下学后有空帮我将钱付了,你说邢先生,对方就知道了。”
金陵颐和路杜宅,邢汉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伪政府内定的内政部副部长杜子腾表情复杂的站在门外,几秒钟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
无论信┴仰,不分主义,无数人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个国家,他们就是游走在刀尖和悬崖之上,隐藏在黑暗下的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