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夏府是贵戚门第,倘若向芯妤铁心不嫁,周边村民必定会横生晦语,暗中指责向芯妤心高气傲,寻常人家断不敢再上门提亲,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家,就会耽误在闺房之中了,这可是向文宗绝对不想看见的后果。
“那父亲和母亲的意思,是想同意夏府的提亲么?”涉及自己的终身大事,向芯妤询问的声音不免有些羞涩,原本白皙的肌肤泛起了微微红润。
“唉,夏府权贵,如若不同意此桩婚事,就算夏老夫人不会怪罪,恐怕依附在夏府周围的官家势力也不会饶过清峡村。”说到此间,向文宗面色更加沉重,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深叹一气道:“妤儿,都怪父亲无能,不能带给你任何助力。”
“父亲,女儿不嫌家贫,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平平安安便是福。”许是说到动情之处,向芯妤姣好的眉黛间平添了些许泪容。
“好闺女,原谅父亲,这桩婚事只能是答应了。”女儿的懂事,让向文宗倍感愧疚,可是面对生活的压迫,身为一家之主的他不得不低下了文人的傲气。
向家虽然清贫,但是向文宗也是受过孔孟之道,有儒家应有的坚韧与气节,向氏的娘家是秀才出身,皆是好人家的闺女,性情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向芯妤虽然是女子,但作为向家唯一的孩子,她一出生,便受到了生父的良好教导,会识文断字,还懂得一些医理。
平日里,向文宗给乡民看完病之后,都是由向芯妤负责按照药方抓药,碾磨各色草药,更有需求者,她还会负责将药草煎好,送到村中病者手中,皆因碧玉年华,身段婀娜,长相俏丽,笑容甜美,倒也吸引了一群周边村落年轻少年的追求,更有甚者,经常借故前来窥视少女美貌。
“爹娘,女儿以后不能在身旁伺候,你二老在家定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劳累,女儿会日日夜夜向上天祈福,祝爹娘身体安康。”乖巧的向芯妤特别慎重地朝着房中的亲生父母,叩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再起身之时,不舍的泪水早已覆盖了娇颜。
“妤儿,别怪爹娘狠心。”终是慈母心,向氏的疼爱显得格外明显,她一把拉起爱女,目露痛惜,泪容点点:“夏老夫人说了,再等三年,待你年满十八,便举婚配,以后去了夏府,定要好生与旁人相处,日夜侍奉好夏老夫人和夏公子。”
面对母亲的嘱咐,向芯妤心境难平的点了点额头。
望着烛光中爱女姣好的模样,浑浑噩噩之间,向文宗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