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宫返回夏府的路上,夏菲墨命车夫走了一条僻静的小道,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不多的几个行人步履很快,他们都想着快点到家吃个团圆饭。
马车上,夏霏墨与向芯妤一左一右坐着,全程没有说话,没有对视,各自恪守姿态,守护着自己的心思。
中秋之夜,皇甫翰与向芯妤同游庙会,正巧被同去的夏霏墨无意撞见,当时灯谜会上,夏霏墨远远望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不发一言。
事后,夏霏墨差遣下人暗中查访皇甫翰的过往,这才得知了他的来历。
‘那一夜,大世子貌似对她不一样……’心中思绪,夏霏墨暗淡地余光无意识地瞥向了身旁的俏美娇妻。
望着她静怡的眼神一直拘谨地瞟向窗外,顿时一股难言的情绪从夏霏墨的心底倾斜了出来:‘冷淡了她这么久,她能受得了么……’
一旁的向芯妤正危紧襟憷地坐着,一动都不敢动,娟秀的脸蛋自从上了马车,就一直拘谨地望向窗外,虽然有车帘阻挡,外面的景致只能看见一团团模糊的影子,但也不影响她百无聊赖地注视。
这是大婚之后,第一次与自家夫君近距离的相处,马车行进的路程伴随着美人的整个心跳,心跳的声音似乎比马蹄声更加响亮。
她知道夏霏墨不喜欢自己,平日里对她的态度也是冷淡至极,嫁入夏府大半年之久,夫妻两人的对话,超不过十次,既然和离是迟早的事情,那么向芯妤也不想去主动招惹夏霏墨的不快,她只想求得一个体面的和离,好让她去面对自己的父母。
在当下,女子被夫家休掉,对于娘家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是会受到周边村民的无度讥讽,常言道: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芸芸众生皆畏惧。
但是和离则不一样,是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是以和为贵的分手,须得官府认证方可生效,百姓们对于官府认可的和离,也是比较信服,比较宽容,这样的女子可以回到娘家,甚至重新改嫁,旁人不会说三道四。
“吱呀”的车轮声,不知过了多久,“吁—”地一声,马绳轻顿,马步潇洒停稳,车门一开,夏菲墨率先离开车厢,向芯妤一直紧张地面色明显松快了许多。
“夫君,”刚走下马车,向芯妤便将自己身上的墨蓝银绣裘衣轻解开来,对着正欲走上夏府大门石阶的夏霏墨说道:“这裘衣还是归还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