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杜仲冲他笑笑,轻声道:“没什么,在想我的前半生呢。”
“哈哈哈——你才十八岁,什么前半生,还早着呢!”
“嗯,有道理。那你呢,你在想什么,这么——满腹心思?”
“你看出来了?是呀,我满腹心思,就像这酒壶一样,全部在肚子里藏着,没有办法一下子倒出来——”
“那就不要倒了。”杜仲打断了他的话,她后悔了,她不能对这个人打开话题,这是个危险人物。
“哈,你怕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你慢慢喝吧,我要回去睡觉了。”杜仲不敢待下去了,月色太美人太美,她怕失控。
但是孙遇已经失控了,他长手一伸拉住了杜仲的胳膊,低声道:“别走,陪我说说话。”
那声音,那发出这声音的人,实在没法让人拒绝。
杜仲又坐了下来,还自弃地拿过他的酒壶,喝了一大口。
嗯,是好酒。瑶家的米酒她能喝个五六斤,就这么一壶酒,应该没事的。
孙遇感激地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好兄弟”,就拿过酒壶接着喝,“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喝酒了。 ”
“嗯,确实舒服。”杜仲全身都摊开来躺在屋顶上,看着夜空发呆。
孙遇见状也头朝她的方向躺了下来。两人脑袋快挨到一起,轻轻说话,就好像在耳边一样。
“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
杜仲听他那语气,知道这个天之骄子是平时太装憋坏了,这是找到倾诉的口子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赶紧问道:“你会如实回答么?”
“嗯,今天晚上我不骗你。”
“好。我师弟是不是被雷火教抓走了?”这是个测试题,说没说谎她知道。
“是的。”
“我师弟和雷火教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查到。”
“你查过我们?”
“嗯,要不我不会跟你一路。”
“你查到我些什么了?”
“就查到你是刘大同的世交的徒弟,来自南边,其他都查不到。”
那是当然,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你查到野鸡岭,那他们还隐居个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