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空打了个寒颤,“我到那边的那个芦苇丛等你,一会儿我们再好好算算这笔账!”
杜仲有些不明白还有什么账要算,但现在也顾不得了,她赶紧站起来,下意识地就要跳跃着走路,但脚一迈出去就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于是放重了脚步,低着头,回茅草屋拿饭菜衣衫去了。
不用说,饭菜是馊的,衣衫是女式的——胡小空气得半死,差点一口水呛住,再也浮不上来。
可惜形势比人大。还好杜仲拿来的不是她最开始穿的那一身,否则胡小空真的有可能掉头就走。
两人嘀咕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半夜潜逃到屋后的山上,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这几天来黄柏对杜仲陡然消失了一开始的狂热。他从把杜仲带回来的喜悦巅峰,到杜仲告诉他实情的黯然低谷,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看得碰不得,还不能给他生孩子,那就只剩下用成亲来绑住她了。而且他想了想,既然他得不到为什么要让孙遇得到?所以最好是三人都痛苦,于是外面他把要成亲的消息放了出去,还不惜说了一两个杜仲的身体特征——小时候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多了去了,说不定还真的知道的比孙遇清楚;对内他开始布置怎么捉拿孙遇,对杜仲倒是放松了点。
这一放松就让泥鳅一般的胡小空给钻了空子。这天下午他照例来茅草屋看杜仲,也照例看到杜仲不理他。他一想到婚期就在四天后,到时候还有好戏可看,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激动。看完全不知情的杜仲还在嚷饿了,让鲁娘子多给她弄点吃的来,他还看得乐呵,非常宽容地大手一挥,鲁娘子又给弄吃的去了。
“你今天中午没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饿了?”黄柏拉过一张椅子,在她不远处坐下,“现在吃了晚上吃不下怎么办?晚上我叫他们做点好吃的,我们一起去我那边吃。”
杜仲斜睨了他一眼,不答话。
反正她现在就是可着劲儿折腾。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会理会的。
黄柏也不生气,自嘲地笑笑,继续道:“上午我让鲁娘子给你送过来的嫁衣你看了没有?时间紧,也来不及做好的,你就将就将就,以后我再给你买好看的衣裳穿。”
杜仲听了还是不免心里难受,于是也不瞪他了,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