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她都认识,那这人肯定是楚王使者了。
“使君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来,小的不才,刚刚有事来晚了点,这里自罚一杯,还望使君不要见怪才是!”说完她痛快地仰脖子一倒,一杯酒就进了肚子。
那位使者本来还想问一句“你是谁呀”,但看这人相貌不俗,而且如此大胆直直闯进来,最奇怪的是在座的没有一人有意见,足以见得这人身份不低,是以把疑问咽了下来,也跟杜仲客气起来。
这一客气就没完没了了,杜仲一共喝了三十多杯,那位使君好些,就喝了二十来杯,但撑不住之前就喝了不少啊,于是杜仲看着他“咚”地一声倒在了桌子底下。
杜仲摸摸嘴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问凑过来的陈十这里在座的还有楚王来的使君吗,陈十赶紧摇头,示意几个手下把喝得差不多的另外两个使君连拖带拉地带到了门外。那些人喝醉了不要紧,要是他们夫人喝醉了,回头将军又要砸东西了。
杜仲闻言很是得意地笑笑,就脚步不稳地朝孙遇走过去。陈十过来扶她她还不要,等踩着“之”字路走到已经趴伏在桌子上睡觉的孙遇时,她伸手拍拍他的头,见他没动静,继续轻蔑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努力转身对看呆了的一群喝醉或没喝醉的将士吩咐道:“把这三个女人拉出去送给院门外的三个男人,不用还了!”
说完她也轰然倒下,还正好压在了孙遇的身上,让他在酒醉后的梦里还“哼嗯”了两声,以示不满。
第二天早上杜仲迷迷瞪瞪地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她撑起胳膊左右看看,孙遇不在,太阳已经老高,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她扶着额头,发觉不单头疼胃也疼,身上还好几个地方酸痛……她呲牙咧嘴了一番,才慢慢坐了起来。
真是好久不喝酒了,二三十杯烧酒下去就成了这个样子,太没当年雄风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外面窸窸窣窣的有了声音,很快草儿就进来了,服侍她穿衣洗漱,来到外面,李四已经在等着了。
“夫人,将军吩咐等你醒了就去书房找他。”说这话的时候李四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杜仲。
杜仲盯着他头顶的发髻,沉思了一瞬,才让脑子慢慢转了起来,“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说着她又转头去看也是一脸担忧的草儿,“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草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