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在路上助助兴,岂不是很有趣?]
淅沥沥的小雨像断了线地珍珠一样,不断地从空中落下来,落在了惜无宫的屋脊上,顺着光滑的琉璃瓦倾泄下来形成一条条天然的水帘。
水帘落到地面水花四溅,朝着四面八方弹射过来,打在了跪在殿门外一众侍从们的脸上,帽檐上,顺着身体的结构,又一路蔓延到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水洼。小水洼像一面镜子,倒映着每一张惊恐的脸。
“王后娘娘驾到。”一声细腻又尖锐的喊驾声,从远处传来。
一众侍从连忙调转身子跪拜在地上,齐喊道:“奴才,拜见王后娘娘。”
春草扶着王后李智恩拾阶而上,身后紧随着两位打伞的侍女,和一众侍从,王后面色庄严的,从跪拜着的侍从中间走到殿门外。
王后的眼睛从一众侍从们的身上扫过看向春草,春草会意走到一众侍从面前,说道:“王后娘娘有令,尔等暂且退下。”
“是,奴才们告退。”众侍从行跪拜礼,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低着头,急匆匆的离开了殿门外。
春草用手推开了紧闭着的殿门,“咿呀”一声门开了,伴随着一股恶臭从殿内扑面而来。王后掩了掩鼻子,挥着衣袖,走了进去。
春草心领神会的关上了殿门,守在殿外。摆手示意余下的侍从和侍女也离开了此处。
王后看着满屋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残羹剩饭,桌子、椅子、书案、香炉全都倾斜着东倒西歪。
书卷散落一地,墙上还有一大片深深浅浅的墨汁,顺着墙壁慢慢地向地上流淌着,有的干涸融入了墙壁,有的无限延长的流到了地面散落的书卷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黑斑。
王后踩着一地的瓷片行走着,看着这一切,怒火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到了脸上,行至内殿,看到床边的围栏上刻着深深浅浅的剑印,密密麻麻,多到数不清。
一个侍从斜趴在地上,歪着头一动不动的,脖颈处的鲜血不断的向周围扩散着,流淌着。言绝背对着,不断擦拭着什么。
“绝儿,你在干什么?”王后压抑着吼道。
言绝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个激灵转身跪在了地上,行礼道:“孩儿,见过母妃。”
“蠢货,”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来,“啪”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言绝的脸上,“瞧你干的好事!”
言绝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的头昏眼涨,嘴角渗出了血,摸着脸上若隐若现的五指印,委屈的辩解道:“母妃,这不是儿臣的错,儿臣一关数日,实在是闲的无聊,才让这个贱奴陪着儿臣玩游戏,谁知这个贱奴这么不长眼,撞到了儿臣的剑口上,污了儿臣的剑,不是儿臣有意而为的。”
“一个贱奴,死了便死了,”王后望着躺在地上冷冰冰的尸体,轻蔑地说道,“你怎么,行妇人之径。摔盘摔碗,把动静搞这么大,是想要惊动你父王,再关你和百八十天的,你才老实吗?”
言绝一听还要再关他这么多天,忙求饶道:“母妃,儿臣知错了。是儿臣不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每每想到父王因为弃妃之子,禁儿臣的足,儿臣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天,儿臣度日如年。儿臣的身上都快长毛了,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做了错事,母妃放心,出去以后,儿臣不会再犯了,儿臣保证!”
看着面前蓬头垢面,一身污秽的儿子,王后怒气缓和的一下将他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绝儿,你要记住无论做任何事,都要承受它所带来的后果。幸好你是因为母妃打了言真一顿板子,情有可原。王上才会看在本宫的薄面上,禁你的足。否则,就算母妃是王后,也不能处处偏袒你。你知道吗?”
言绝点了点头,看着侍从的鲜血悄无声息地爬上自己的衣摆,厌恶地甩了甩,却怎么也甩不掉,只能任由它向上延长起来。
王后转过身子,脸上的表情慢慢地从慈母心肠变得恨历起来,继续说道:“喜怒不形于色,把你的情绪给本宫收起来,你是本宫的儿子,做任何事情都要干脆利落,不留一点痕迹。凡事也不是都要亲力亲为,落人口舌。你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也该学会为自己谋划了,凡事要多动动脑子,今后不要再干出这些个蠢事。”
“母妃,儿臣一定谨记母妃的教导,可是父王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