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峋今日无事,一大早就来到长乐北街吃当地的特色美食,吃完饭过了桥再往长乐南街去看杂耍表演,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一个老翁在卖糖葫芦,一时嘴馋掏出身上的一个铜板卖了一串,边吃边看。
李峋不时挤到人群前面看一看,看到有用嘴喷火的,有胸口碎大石的,有踩高跷的,有脚踩陶瓷片的,最让他惊奇的是头顶彩碟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头上顶这十五六个彩碟,每个彩碟下都有一个细细的竹杆,这些竹杆最后殊途同归的落到这个瘦小女孩的头上,女孩吃力的顶着,不停地变幻着姿势。
旁边满脸横肉的中年大叔卖力的吆喝着:“快来看啊,快来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和我的丫头初来贵宝地在此献丑卖艺。觉得我的丫头表演的好的,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大家伙的手都别闲着,给我们的小丫头,鼓鼓掌,给她打打气。好不好,大家赶快行动起来。”说完,拿起手里的木盘拖着在人群前,挨个敛钱。
走到李峋这里,李峋将糖葫芦叼在嘴里,从身上摸了两个铜板扔了上去。中年大叔满脸堆笑,一个劲的说着谢谢,笑着迎向下一个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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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峋看得乏了,就离开人群走向了集市,看一看这集市上有没有自己钟意的东西。
李峋正在摊位前琢磨着手里的东西,突然被身边的人一撞,坏了兴致。扭头上前理论时,这个人竟直直的倒在了自己面前。
这一倒李峋的怒气值蹭一下就上去了,转过身子说道:“嘿,你小子,碰瓷碰到小爷身上来了,你得问问小爷手上的拳头答不答应?你知道不知道小爷是谁?赶快起来滚!否则别怪小爷我不客气!”
喊了半天,倒下的人纹丝不动。李峋火气也越来越大了。将手里的物件扔到了摊位老板的手里,向上撸了撸袖子,怒喊着:“你给我起来,今天非得让你尝一尝小爷的拳头不可!”
说着,李峋将这个人翻了过来,刚想举起拳头打,又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人面熟,他将这个人脸上的碎发拨开一看,惊喊道:“子悠公子,子悠公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躺在地上的子悠衣衫烂缕,双眉微蹙,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到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身上还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
李峋喊了几声,子悠始终一动不动,无奈李峋只能将他从地上搀起来,捂着鼻子将他架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边朝着驿馆的方向走着,嘴里一边嘟囔着:“子悠公子,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怎么这么臭?是掉进茅坑里去了吗?幸好你歪倒在我的身上,若是旁人,你这顿打是跑不了的。子悠公子,你听到了吗?你回个话,你别吓我。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见二殿下!”
李峋搀着子悠陆陆续续的呼唤着他,拨弄着人群向前走着。
“呀呀呀”天空中传来了一阵乌鸟的叫声,淹没在人声鼎沸中。乌鸟煽动着翅膀从热闹的长乐街划过,落到了驿馆的屋脊上,“呀呀”的叫了起来,它又飞了起来,在驿馆的屋顶上盘旋了几圈。
乌鸟飞入了一扇打开的窗子中,落在了书案上,“呀呀”的叫了几声。书案边上的言纶合起了书,用手将这只乌鸟抓了起来,解开绑在它腿上的木制的小圆盒。乌鸟完成了使命,又“呀呀”的叫着飞走了。
言纶将小圆盒的顶端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张卷着的小纸条,言纶将小圆盒放在书案上,用手展开纸条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事已查明,惜无宫今月有一大笔流水,不知去向,嫌疑最重。
言纶将纸条放到前方,还在跳跃着的烛苗里,烛苗无情的将纸条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灰烬。用手一弹,就四下的分散融入了空气中,变成了黑色的粉尘,落到了地上变成了灰烬。
言纶看着已经燃尽的纸条,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淡然的眼神在一瞬间狠辣起来:惜无宫!
“殿下,殿下,”李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言纶的思路。
“何事?”言纶应着走到房门处,看见李峋已经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他一股脑的放到交椅上。
李峋才转身拿起桌案上摆着的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他将茶壶搁回原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二殿下,我在长乐街发现了昏迷的子悠公子,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伤的很重。”
言纶踱步走向前来,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子悠说道:“李峋,去传贺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