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你替他感谢我呢?]
布灵聂手聂脚地走到言真的床边,看到言真已经熟睡,才放心地走出殿外,将殿门轻轻地掩上。
布灵站在了殿外的梧桐树下,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静静的等待着,不多时不远处传来了言绝的惨叫声。
布灵甩出手腕处的鱼镯轻念咒语,鱼镯在咒语的加持下开始闪出一阵阵红光,随着红光的闪烁鱼镯开始旋转起来,布灵的咒语一毕默念道:“言绝,这次就暂且饶了你。收!”
鱼镯闪烁的光芒一瞬即失,化成了无数的小红点随着风飘到了惜无宫,言绝在黑狗血的洗礼下,已经昏厥过去。贺州看着一动不动的言绝,心里没了底,只能等着这两个时辰快一点结束,言绝平安无事的醒来。
化成粉尘的小红点如萤火虫般一点点的飘落下来,落到了言绝的头上,脸上,身上,手上,脚上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化成了他身体里的一部分。
“大人,殿下不会有事吧?您的这个方法管用吗?”站在贺州旁边的侍从不断的抖动着身体问。
“管不管用的,得等殿下醒了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无用,等吧。”贺州一脸淡然的看着远处昏迷中的言绝回道。
殿外的火烛在风中快速的燃烧着,噼里啪啦的扰乱着在场的每一位的心神。这一夜将会是漫长的一夜,寂静的一夜,重生的一夜。
“大人,两个时辰到了。”其中一位侍从小声的报着时间。众人的眼光随着着时间的来到,都聚精会神的看向此时一身黑狗血的言绝。
“大人,殿下好像还没有醒。”其中一名侍从惶恐的说。
“大人,殿下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我们可就都完了。”
“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啊,殿下还没醒,我们是不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我里面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养,我可不能死啊。”
“是啊,是啊,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我的月钱,过活呢,我可不能死。”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行了,殿下吉人自用天相,肯定没事的,待老夫上前看一看再做决断。”贺州听着这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心烦的出言打断了,他深吸一口气朝着言绝走去。
贺州壮着胆子捂着鼻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言绝的身旁,小声的喊道:“殿下,殿下?”
喊了几声没有反应,贺州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去探言绝的鼻息。他全神贯注的盯着言绝的鼻子看,没有注意到言绝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几下,待到探到跟前时,贺州才发现言绝睁着血红的大眼正在看自己,吓得他当场瘫坐在地,大声喊道:“殿下醒了,快给殿下松绑,快……”
围观的侍从们一听,个个欢呼雀跃的跑上前来,也顾不得言绝身上的黑狗血,七手八脚的将言绝解了绑,放到了地上,纷纷退了下去,跪在地上喊:“殿下,奴才们无意冒犯,请殿下责罚。”
言绝看着自己一身的黑狗血,和已经不再痛痒的双手,高兴的哈哈大笑:“本王好了,本王好了,不痛也不痒了,太好了。来人给本王沐浴更衣!”
“是。”跪在地上的侍从们纷纷开始忙活起来,打水的打水,更衣的更衣,搓洗的搓洗,虽然大家伙都只干活,不言语,但是高兴的心情传阅着每一个侍从的心里,太好了,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侍从们干的更起劲了。
不知不觉半月过去了,布灵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将言真手里的绑带一层层的拆卸下来,拆到最后一层露出了言真手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言真看到布灵的眼睛里的眼泪在打转,一把抓住布灵的手打趣道:“小铃铛,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抓你的手了。”
“言真,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在这样冒失了。”布灵没有理会打岔的言真,泪水簌簌的掉落着说。
“小铃铛,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和你一起哭了,”言真不自觉的伸出手指轻轻地摸去布灵脸颊上的泪珠,他看着布灵那双清亮的眼睛羞涩的说:“小铃铛,我都为你负伤了,以后你要对我好点。”
噗呲,布灵被言真的话一下子逗乐了,她瓷玉般的脸颊顿时爬满红云争辩道:“谁要跟你。”说完转过身就要走,手臂却被言真紧紧的抓住一把将自己拽到了他的身边,布灵一个踉跄撞进了言真的怀里。她抬起头望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言真,片刻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