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伸头看了看,是约着私下见面的,可约见何人、要做何事皆被烧毁,不得而知。
高潜转手将纸条递给嬷嬷:“好歹是仁寿殿的,拿去给太后瞧瞧。”
沐宴又指着旁边的内侍,示意他身上藏着毒药。
江护军亲自搜查,果真从他怀中找出半包药粉,太医接过细细查验对比,的确与曹鹿云所中的毒一样。
人证物证俱在,百口莫辩。
太后要杀皇帝?
众人屏气敛神,默默垂下头。
不等高潜出声,太后脸色铁青走上前,扬手给了内侍一巴掌,声音出奇的冷。
“谁指使你陷害哀家的?”
内侍肿着脸使劲摇头:“太后,小的是冤枉的,小的——”
狡辩的话没说完,冷冰冰的剑尖抵上喉咙。
高潜用脚踢了踢跪在地上的人:“说不说?”
内侍浑身狠狠一抖,冷不丁响起一阵沥沥水声。
梁婠低头一瞧,内侍身下湿了一大片。
他竟吓便溺了。
众人咦了一声,很低,却也清晰。
梁婠无比嫌恶后退几步,移开眼,胃里的恶心止不住往上涌。
高潜偏头看向太后,饶有兴味地笑笑。
太后脸色已经差到极致,不顾威仪,一脚踹了过去。
“废物东西,真是丢尽仁寿殿的脸。”
接着冷喝一声:“来人,给哀家绑起来,上凌迟之刑,直到他老实交代为止!”
内侍一听凌迟,当即大喊:“陛下、太后饶命,小的说,小的这就说,是隆辉,是凉风殿的赵隆辉!”
赵如心?
殿中有赵氏人不免心惊。
太后沉声:“是赵隆辉让你下毒,再嫁祸哀家?”
内侍摇头:“不是,隆辉不是想毒害主上,她想,她想——”
梁婠安静地看着他,淡淡道:“她想杀的是我。”
内侍色若死灰:“求淑妃娘娘饶命。”
高潜眯眼:“为何要放在羊羹里?”
内侍抖着唇:“上回宴席间,淑妃端着羊羹食用,瞧着甚为喜爱,猜想陛下定会——”
梁婠摇头失笑。
何曾想两人的较量之举,落人眼里竟产生这么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