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端起茶杯,饮了几口。
萧倩仪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瞧:“梁婠,在你心里还是有齐君的对吗?当日在晋邺,你宁可留下也不肯随他回来,甚至我们要杀齐君,你不惜以死相挟,只为护他一命,你……”
梁婠好笑地摇了摇头,浅浅抿唇:“他死了吗?”
萧倩仪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明明在笑,却没有半分笑意,瞧着却也不是悲伤,可又不能说是无动于衷。
实在叫人看不懂。
“只听闻他受伤的消息,并未传出死讯,”微微一顿,又道:“也或许是齐国为稳定局势,不敢宣布。”
梁婠眼睑微收,脸上看不出情绪:“你的消息可靠吗?”
萧倩仪眉心皱了一下:“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梁婠微微抬眸,面色一点点凝重:“你说。”
萧倩仪道:“从前,无论前线有任何消息,过不了两日,洛安城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人们议论,可是——可是现在,许是禁止消息外传,许是,总之,已经听不到议论声,若非我进宫亲耳听到主上这么说,我都不敢相信。”
“对了,还有一件事,年前,茶肆、酒肆里头,说书人随处可见,可现在,再不见一人,更不闻任何人议论戏说。”
“你可知他们从前说的都是谁的故事?”
梁婠眯起眼盯着杯中茶水,默不作声。
萧倩仪哼笑一声:“梁婠,若非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对你疯魔至此。”
“你当日在晋邺酒肆说的那番话,他真的全部听进耳里、记在心上,甚至不管那是不是你故意激怒他、拒绝他的说辞,而是真的一样一样在做……”
梁婠低着头,说不上该欢喜,还是该难过。
她沉吟一下,抬眸:“你真的想让我留在洛安吗?”
萧倩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羞又恼:“我就知道告诉你,会被你认为别有用心。”
梁婠静静看着她。
萧倩仪对上她的目光,咬牙切齿:“我不跟你装模作样,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是一直心悦他,我,我私心里也并不希望你真的跟了他,我——可是不管怎样,从前犯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