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一起,再细数过往,似乎就越发露了痕迹。
什么陆勖死得离奇、大理寺案子结得草率。
最为明显的是,冬狩期间传出太后与长广王有私后,永安王明明在府中禁足,却仍是打发了人向太后送上特制的弓箭,后来,回程途中还遇到刺客,那样多的人,单单只有长广王受了伤,虽只是擦破了皮,但也足够引人遐想了。
即便不去刻意打听,梁婠也知道那些所谓的秘辛,定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她黯然一叹:“有些消息予也听说了,到底是给永安王添麻烦了。”
高涣浑不在意:“臣倒是无所谓,只是累得太后清誉受损,只怪这造谣者用心实在险恶。”
“谁说不是呢。”梁婠瞧一眼,心中冷笑一声。
若非南阳王高浚断了条腿,单看他外表,还真以为是个宽容大度的。
只是可怜高浚——
三言两语间,有人不顾宫人内侍阻拦,强行从外间闯了进来。
骤然见到高涣,高灏的脸色变了变,笑不达眼底。
“臣当太后密会什么重要人物,原来是皇兄啊。”
高涣只是蹙起眉并未言语。
锦兰还要再劝,高灏手臂一伸,轻轻松松将她拨去一边。
他又扫一眼案几上的美酒佳肴,哼笑一声,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梁婠,眸光很冷。
“倘若臣今日不硬闯进来,尚不能知道太后竟这般厚此薄彼!”
长广王如此放肆,宫人内侍面上一白,齐齐垂下头。
锦兰往梁婠脸上看一眼,跪地请罪:“是奴婢无用,没能拦住长广王殿下,还请太后降罪。”
锦兰这一跪,其余人也跟着跪下去。
事已至此,梁婠没看站在人前的高灏,只对锦兰摆摆手。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高灏负着手,冷睨地上的几人一眼后,才踱步走上前。
他对梁婠仅是低一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臣知晓太后病了,心焦万分,特命人寻了根百年山参想献给太后,谁想臣的一片赤诚之心却只换了碗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