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既冰冷又轻蔑。
“若非有人不想伤及无辜,你当真以为我们怕与你交手?”
她说完不再理会目眦尽裂的人,点了两个人去捆高澜。
高澜怒瞪着那背影,咬牙切齿。“你们无耻之尤!”
在他的叫骂声中,有人上前,将他五花大绑,死死按在地上。
高澜又怨愤又屈辱,艰难地抬起头,拼尽力气想挣脱。
就在他奋力挣扎时,忽然,嘈杂的大厅里响起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声音不大,就在耳边,可与眼前的场景极不相称。
高澜循着声音,惊疑不定瞧过去,就见梁婠垂着眼,正拎着案几上的茶壶洗手。
那淡然平静的模样,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本该白净细长的手指上,分明残留着殷红的血迹!
感受到惊诧的目光,梁婠掀眸看过去,心下了然,语气无波无澜。
“高澍的血,他已经死了。”
轻飘飘的一声,像一道猛雷狠狠劈在高澜身上,他瞳孔一缩,张了张嘴,只觉嘴唇干裂。“你……”
不消片刻,该捆的人已捆好,该堵的嘴也已堵住。
清点完人头,萧倩仪与青竹一前一后朝主位走来。
“要如何处置他们?”
高澜目瞪口呆,萧倩仪分明在梁婠面前停下,语带请示。
他先看看萧倩仪,又看看梁婠。
脑子嗡嗡作响,就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所谓的议和,根本就是他们内外联手设计的一场大骗局。
为的就是顺利进城,为的就是攻其无备。
高澜就像一条濒死的鱼,瞪着眼珠,嘴唇翕动。
瞧着眼前的女子,哪还有平日半分柔情绰态,这冰寒雪冷的模样,冷酷无情,只觉陌生极了。
高澜抖着唇,实在想不通。
“为……为何?”
梁婠搁下茶壶,拭净手,没看他,只看萧倩仪。
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站起身,平平静静地开了口。
“将高澜与高灏的头颅砍下示众,告知百姓,我们只杀权奸,不伤无辜,至于他们——”
她目光扫向大厅中央被捆缚的众将领,“杀了。”
轻轻两个字,冰寒彻骨。
青竹蹙紧眉头,上前一步:“夫人,还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