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工作压在她的肩上,她每天像牛马一样不停旋转。
只有偶尔闲暇的时候,她才会猛然想起:明明她嫁人是为了找个男人帮她干活,那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老婆……”孔浩斌痴痴的声音响起,柳可晴转头看向他因张大嘴巴而滴落的口水,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事实上,她也这么干过,当然下场很惨就是了。
孔浩斌倒不会对她怎么样,关键是他现在人傻,什么都瞒不住,等那母女两个回来一问,什么事情都败露了。
孔浩斌爱她的本能还在,爱家人的本能也在,每当她们两个单方面的殴打她时,孔浩斌因为不知道帮谁,嘴一瘪就哭了,哭声震天响。
20多岁的男人坐在地上像小孩一样撒泼,而他面前是三个女人在打架。
这便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过年没有钱买鞭炮,现在他们这样也算是另类的热闹吧。
七几年的时候,春节的味道还是很浓郁的,家家户户都十分重视这个辞旧迎新的时间,即便是再大的矛盾,他们都能因为“大过年的”这四个字暂时握手言和。
虽然对现在的孔家来说,没有和平可言,但他们也十分重视这个节日。
祭祖、贴春联、吃年夜饭、守岁……样样没有落下,不过是因为期盼来年有更好的生活罢了。
因为未来遥遥无期,所以将希望寄托于神明。
守完岁之后,大家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大家原本的作息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们隆重的准备了年夜饭并且守睡到了十二点,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正常睡眠的时间。
柳可晴早已撑不住了,却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她要离开。
这些天她逆来顺受,但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事无成。
大概是晚上两点的时候,柳可晴轻手轻脚地开始行动了。
轻轻弄开孔浩斌环抱住她的手,柳可晴蹑手蹑脚收拾东西,然后往孔家主卧的地方去,进去之后她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孔家藏钱的罐子。
期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木凳子,吓得她呼吸骤停,好在孔母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其他的反应,更没有醒来。
顾不得清点手上的资产,柳可晴趁着月色匆匆离开,村里的路她已经很熟了,在月光的照亮下好像通往新的天堂。
柳可晴的心情越来越激动,困意早就消失了干净,她越走越快,心跳也越来越快。